明明只相处两个月都不到,却像是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久到只要念起这个姓江存在,心里就像是多个牵挂,既沉重又轻盈,既麻烦又期待,既难以脱手又不想离开,好似整个人都陷进黏黏糊糊美梦里。
“你……”
江停呢喃句什,也没听清楚,脸贴在严峫肩窝里蹭蹭。
严峫手指霎时停住。
车辆还在疾驰,后座有规律地颠簸,前排传来马翔无知无觉喊声。不知过多久,江停身体蜷缩着窝起来,仿佛在睡梦中找到更舒服更放松姿势。
长路漫漫似无尽头,车厢微微颠簸,昏黄路灯从两侧飞速逝去。
城市夜色与万家灯火被遥遥抛在身后,他们出发市局大楼已经淹没在灯海里。而云涛诡谲案情,与凶险叵测未来,似乎都如月光下退潮,在这刻唰然退得很远。
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片后车座,黑暗、狭小而私密,以及怀中随着呼吸平静起伏温暖。
严峫睁着眼睛,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朦胧间仿佛置身于梦境般虚空中。
他缓缓偏头看向江停。
紧拿俩豆沙包垫垫。”
江停稍稍怔愣。
严峫说:“吃赶紧睡会,马翔也别看材料,养养精神。等提审李雨欣时候咱们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
大切闪着警灯在深夜马路上飞驰,犹如劈开黑海叶孤舟。
严峫直眼错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又陷入深眠,目光被他嘴角黏着点吸引住——那是米粒大小豆沙。
“……”
严峫喉结用力滑动下,但唾沫仿佛是干。
他就像是被施某种魔咒,屏住呼吸抬起手,捻起那小点儿豆沙,然后鬼使神差地含下指尖。
丝甜蜜
江停身体比想象得软,这有点出乎严峫意料,他印象中江队应该是瘦削坚硬又十分犀利,没想到事实是柔软如片蓬松羽毛。他呼吸又轻又匀称,不断后掠路灯为他乌黑鬓发铺上点点微光,头发里隐隐散发出好闻气味,严峫着迷般闻半晌,才确定是自家洗发液味道。
天天洗头发,真讲究啊,严峫想。
他盯着江停熟睡侧颊,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像他这种人,皮肤会不会也又软又娇气呢?
严峫拇指下下撩拨着江停额角头发,把刘海拨过来又拨过去,柔软发丝不停摩擦着指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这个动作让所有困倦和疲劳都奇异地消失,等他反应过来时候,拇指已经顺着江停额角慢慢摩挲到脸颊和嘴角边,在那浅红色唇际不断流连。
严峫迷迷糊糊地想,这感觉可真奇怪。
严峫拢着衣服靠在后车窗边,只听前排开始还传来马翔跟小张有搭没搭聊天,片刻后马翔头歪,响起低低鼾声;而身侧悉悉索索塑料袋声还没断,那是江停在啃包子,后座上弥漫着香甜豆沙味儿。
又过几分钟,那猫吃食般细微动静也没,身侧渐渐传来温热重量。
严峫张开半边眼皮,只见江停甜包子吃到半,人就困得睡着,正渐渐向自己肩头靠过来。
“……”
严峫手臂突然如千钧般沉重,他冲动好几次,终于慢慢抬起来,小心搂住江停肩,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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