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转向严峫:“虽然想不通他为何要另地埋葬,但有没有可能,绑匪是要用贺良尸体来恐吓下对人质呢?”
——这确实太容易联想,江停话没说完严峫就意识到:“天纵山!”
“马翔!”严峫摸出手机拨通号码,语速极快地吩咐:“绑匪不是个人而是团伙,立刻通知市局派人调取去年7月16号中午12点至夜晚12点进出天纵山腹地所有山道监控,目标是越野车队,查到立刻通知!”紧接着捂住手机,问李雨欣:“你还能记得贺良处刑所在地任何地貌特征,以及埋葬贺良尸体地点任何信息吗?这个至关重要!任何点细节都必须提供给警方!”
众目睽睽之下,李雨欣打着颤,说:“能。”
——她突然这肯定,不仅严峫,连将江停都倍感意外。
“嗯?”
“怎感觉这个组织,跟冯宇光那案子背后fd集团有点相似呢,该不会是同伙人吧?”
虽然是问句,严峫那极具压迫感尾音却像是在隐约暗示什,让江停垂下视线。
从他微侧脸颊看去,自眼睫至尾梢形成长长、漂亮流线,有点生冷不好靠近感觉。
“其实在想另件事,”突然他说。
整整天,因为又到太阳落山时候,看见越野车停在山坡顶,他们把贺良——把闭着眼睛动不动贺良搬下车……”
少女语无伦次,想抱住自己头,却只能徒劳地挣动手铐:
“地上挖个大坑……他们就把贺良放在里面,放在里面……”
“然后他们往坑里填土……啊啊啊!”
她细丝般绷到极限神经终于断裂,发出厉鬼般尖锐哭嚎。
“埋葬贺良山坡上有大片火红火红树,他们逼着站在空地上,眼睁睁看着土坑被填平,那个人在电话里跟说——”
“‘本以为你是个在泥土里打滚家禽,谁知道你竟然有看到这片凤凰树命’。”李雨欣脸上浮现出讽刺和绝望混杂起来神色:“那是这辈子,这辈子第次亲眼看到凤凰树林。”
严峫愕然举起手机:“马翔……”
“是!——喂
严峫“唔?”声。
江停却没理他:“李雨欣?”
少女不知道是哭懵还是虚脱,哀号已经渐渐平息,化作身躯不时抽搐,闻言抬起狼狈不堪脸。
“你说绑匪胁迫你对贺良行刑时,边上坑里是两具男女尸体,而贺良死后却是被埋葬在距离整整天车程另外座山坡上?”
李雨欣咬着嘴唇点头。
严峫抬手紧紧按着自己眉心,凭借这个动作慢慢消化刚才李雨欣话里巨大信息量,半晌在少女惨烈哭号中嘶哑地叹口气。
“行刑者不是个人,而是个有着完善机动力组织。组织领袖目标是互相爱慕少年男女,绑架之后丢到荒山野岭,在打勒索电话、寄送血衣及通知行刑时间同时让两名人质艰难求生,然后在行刑时刻来临时,强迫女生杀死男生,如果女生不敢下手就同时杀死两个,手拉手埋葬在起。”
严峫摇着头吸口气:“这献祭感和仪式感,给人感觉简直就像邪教,只是不知道所谓‘背叛’和‘懦夫’是什意思。”
江停没说话。
严峫琢磨片刻,突然冲他扬扬下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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