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江停那天在医护室里说,这个案子仿佛在诱导着他去探索犯罪者内心世界,让他不得不直站在犯罪者角度思考甚至共情,以至于被拽进某种恶意思维漩涡时,他是想表达什呢?
作为个几乎完全拒绝任何倾诉人,江停是不是在隐晦地,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求救?
“怎还没来……”严峫又看眼时间,喃喃道。
他想会
严峫拧着眉心,终于点点头,魏副局这才提溜着马翔走。
·
魏尧走,这病房里又恢复安静,严峫对着床头那保温杯里鱼汤底儿,脑子里不停转着各种念头。
分管人事王副局要退休,本来也不是什大事——人到年龄都会退,公安系统除像江停那种自带光环天降文曲星,绝大多数警察都是按部就班地级级提拔,只要不出太大差错,到年龄混个警督总是有。
坏就坏在,接任王副局顺位人选是余珠,而余珠刚刚放出自己要病退风声。
神来:“秦川来刑侦支队帮忙?”
“那还能怎着,你余支队那心脏病,谁敢让她加班吶。”
“……那秦川很多事决定不,是问余支队还是问方支队?”
两人对视会,魏副局撑不住笑起来:“哟,你还会打小报告上眼药?”
严峫说:“方支队平时也没少打小报告,这不礼尚往来——也是怕老方在队里给埋下什眼线之类,回去后行动被人盯着,不好办事儿。”
如果组织上有意跳过余珠,那在她之下还能提拔,从资历、声望、功劳和年龄这几方面综合来看,明显最佳人选是方正弘。
严峫自认为跟方正弘没有太大矛盾,除年轻不懂事刚进市局那阵子,有天去隔壁禁毒支队找秦川玩儿,方正弘看到他戴腕表,随口夸句:“你表不错,哪个店买?”二十郎当岁傻不拉几严峫当众摘下表说:“皇家橡树,也就六十多万,方队喜欢拿去呗。”——导致方正弘当场黑下脸来拂袖而去之外,这多年来其实没闹过其他别扭。
但方正弘这人似乎挺记仇,而且近年来有越发小心眼架势。这次归队后表现得就更加明显,连闯进刑侦支队指着严峫鼻子大骂事情都做得出来,让人不由怀疑他是否到更年期,有点控制不住他自己。
严峫呼口气,强行把这些关于人事方面乱七八糟东西从脑海中清除,将思考重点放回到案子上。
在他十余年线干警生涯中,经历过很多情节曲折、恩怨离奇大案,甚至有些巧合到让人不得不迷信真有亡魂鸣冤这说地步。但像眼下连环绑架这怪异、吊诡,充满着层层迷雾似意象案子,还真是前所未有。
魏副局似乎想说什,但欲言又止,只叹口气。
严峫本来还在想案子事,对市局人事变动也就是那说,看魏副局那样,倒敏感地察觉到什:“怎?”
“你与其担心老方给你埋钉子,不如担心余支队病退之后怎办。”魏局俯在他耳边放低音量:“王副局要退休。”
严峫眉峰剔。
“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眼光放长远,没有过不去梗。”魏副局拍拍严峫肩,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健康才是切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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