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确切来讲最深处有近两米,挖出来土都堆在凤凰林里。坑底覆盖着厚厚杂草、落叶、木条等,其中大部分细木条有明显压断痕迹。”
“陷阱?”
“应该是个手法简单但有效陷阱,几年前去非洲打猎时候亲手做过。首先把土挖空,上面用木条及草堆做个承重层,再堆上浮土及落叶等,放上肉做诱饵;猎物走上来之后把脆弱草堆木条压断,轰隆下就掉进坑里去。”
江停扭头瞥向他:“那诱饵应该是水吧?”
“应该是,”严峫说,“根据现场技侦推测,申晓奇应该是站在陷阱上喝光那瓶水,其自身重量压塌承重
严峫说:“差不多你就得,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房子可以加你名,但领证定要听。其他条件咱们再商量嘛,酒席是办你那边还是这边?或者两边都办?嫁妆话就不要,留着你自己当私房钱吧,估计还得贴补你点儿。”
江停手扶着石块,手被严峫拉紧,咬牙发力爬上陡坡,趔趄下才站稳。
“就是你这身体得好好保养。”严峫絮絮叨叨地教训他:“看你这样儿,以后办案别那拼,没事在家养养狗浇浇花多好,再要不逛街喝个下午茶……”
江停扶着膝盖喘会儿,“到。”
“啊?”
翌日,天纵山。
辆奔驰大G蹦蹦跳跳穿过山路,被沿途锋利树枝剐出无数道印子,终于轰声熄火停在路边上。
“操……”严峫甩上车门,有点肉痛地摸摸车门和引擎盖,把早已被颠得脸色发白江停搀出来:“这鬼地方来趟可真他妈受罪啊。”
江停摆着手说不出话来,突然捂嘴:“呕——”
刹那间严峫还以为他要吐在自己身上,随即却发现只是干呕,江停狂咳几声才勉强把翻腾胃压下去,接过水喝几口。
江停扬扬下巴示意:“行刑地。”
严峫回头看,不远处陡峭山坡顶上,葱葱郁郁凤凰木错落分布,空地上用木棍撑住围圈黄黑警戒线,其中地面明显凹进去个深坑。
——那就是埋葬贺良、以及步薇申晓奇遭到袭击地方。
“下午茶正等着呢,”江停唏嘘道,起身踉跄走过去。
贺良尸骨已经被起出运走,甚至连坑底砂石土灰都被刨掉层,由苟利亲自监督运回市局做检验去。江停蹲在倒尖锥状坑边往下望去,严峫走过来站在他身侧,只听他道:“这深度起码有米多吧。”
“你看你,”严峫满脸心疼:“别强撑着,怕什呀,怀咱就领证去吧。”
江停好容易才梗着脖子把水咽下去,精疲力尽问:“你知道这荒郊野岭,把你就地埋三个月都不见得会人发现?”
严峫:“哟嚯你还摆上谱,营养费没给够还是聘礼没下足?要不要再给你买俩半斤重龙凤金镯子挂手上?”
天纵山几处主要公路进出口都有警察盘查,案发地区已经被警戒线围住,开车上山时还经过好几道卡点。严峫知道路难走,特地把长期停在市中心蒙尘G65开出来,但确实越靠近凤凰林就越崎岖难行,最终只能把大G往路边丢事。
他们两人深脚浅脚地,互相搀扶着从树林中穿过去,向山头上那片火红凤凰树林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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