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坏孩子吗?”
严峫略思忖,迎着她期盼注视摇摇头:“害申晓奇到现在这个地步真凶不是你,没必要太过苛责自己。你义务只有配合警方尽量提供线索,剩下抓犯罪分子任务、以及保护你们这些受害者责任,都是们警察。”
“……”少女动不动站着,良久后向他绽放出个极轻又极美微笑。
——就在这时候,背对病房窗口申母恰好回头,立刻放下手中热毛巾站起身:“严警官——”
下刻她认出步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立刻打开门有点踉跄地出病房。
受害人状况到这步,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放弃,只有父母还不甘心地拼命祈求着最后那点希望。所以之前当严峫以私人身份询问他们要不要转去私立医院、尝试国内还没正式引进全新治疗方法时,申家夫妻毫不犹豫就答应,甚至感激得差点当场掏钱来强塞给严峫——他们急晕头,没听清楚严峫说“那私立医院是爸出钱投资”这句话。
现在他们唯等待就是德国那批药顺利进口,之后就可以安排人事不省申晓奇进行转院。
严峫亲自领着步薇来到重症病房楼层,对看守在门外便衣民警点点头,后者心领神会,没惊动病房里人,悄没声息地退到远处。
“喏,就在那。”严峫拍拍步薇清瘦肩:“是不是已经认不出来?”
步薇突然抱住严峫手臂。
”
刹那间严峫思维出现短暂空白,而在意识深处,幕相似画面渐渐浮现出温暖光影。
那是某天深夜安静公寓,烛光发出噼啪声响,江停坐在餐桌对面仔细吃他那份意面,眼睛都惬意地眯起来。那样子真是又精神又好看,在严峫眼里甚至还有点点可爱——当然严峫知道,江停都没注意自己已经偷偷地斜觑他好多眼。
“谢谢你。”
“谢什?”
严峫瞅着她神气有点不对劲,抢先咳声:“印女士,这位同学是绑架案另个受害人,警方认为她很有可
“……”随着她这个动作,严峫眉梢微跳,低头瞥去——但少女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动作,她紧紧盯着玻璃窗内病床,张大眼睛。
申晓奇本来确实是个英气勃勃少年,但现在次次开颅治疗和输液让他全身浮肿、多处青紫,甚至已经有点难以辨认。从病房玻璃窗外望去,他大半身体都被淹没在各种软管中,除仪器还勉强显示着心跳外,几乎很难让人察觉到他还是个活人。
步薇似乎在轻微地发抖,半晌侧仰起头,望着严峫。
这个角度让她脸颊看上去就像颗莹润珍珠,严峫眉头拧起:“怎?”
出乎他意料是步薇喑哑地问:
“也不知道……也许是你总让周围人感觉到安全。”
严峫凶巴巴惯,那是第次被人说有安全感,像是猫爪在心里最痒那块儿软肉上挠记,余韵袅袅地回味到现在。
“行吧,”严峫打断韩小梅,“你先回病房等着,这就上去。”
韩小梅踌躇满志地:“哎!”
申晓奇跟步薇情况不样,虽然在重症病房里待着,只能靠仪器维持呼吸,但心急如焚申家父母和亲戚却天天来准点报道,病床前从没缺少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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