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绑架,在医院住小半个月。出院那天黑桃K在门外等,说如果发誓永远不背叛他,就带离开这个小地方。”江停笑笑:“从记事起在福利院生活就不能称得上是吃饱穿暖……所以他这说时候,都高兴疯。”
严峫突然想到刚才在嘉园福利院门口,江停拉住自己时,确实说句“很多地方都是这样”。
那应该不是句空洞安抚,而是他幼年亲身经历吧。
“没过多久就被人领养到大城市——那是这辈子第次踏上恭州土地,被送进座公立小学。但当时并没有监护人,所谓领养不过是种说法,还是独自住在学校边老式筒子楼里,连续两年生活费都是以现金形式按季度出现在家门口。上初中后那栋筒子楼拆,就直住校,直到高中毕业。”
“年纪小时候不感觉哪里不对,等上公大,才隐约琢磨出这里面蹊跷非常多。等公大毕业分配到分局、有能力通过各种手段调查自己档案时候,才发现所谓‘领养人’其实不存在,筒子楼户主已经多年失联,只要当年公大政审再严格点,就会发现其实基本是个黑户。”
“……江停,”严峫有点犹豫,但思忖片刻后还是决定说出来:“那二十年来没见,也许只是你没见过他,他却直在注视着你。”
江停抬头:“什?”
“们在步薇她父母旧家里发现张光碟,里面是些有关于你片段……”时间紧促,严峫只能把光碟内容简单描述下,又道:“执法记录仪这种东西国内大概在七八年前才开始陆续投入使用,从视频中对话看来,恭州警方用得还不太熟练,可能是刚刚接触这种设备。而非事件档案性执法记录保存有期限限制,通常在六个月到年之间,超过这个时限备份就会被销毁。”
也许是因为落水后情绪动荡,加之长久回忆往事,导致思绪混乱,江停贯清晰敏捷思维有些凝滞,半晌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张光碟很早就被录下来?”
“对,不知道这段录像备份是怎泄露出去,但它落到黑桃K手里时间定比你二十年后再次遇到他时间晚。”
当年政审确实不如现在这严格,加之有些省份人招不满,招生政策弹性比现在大很多。
但——就算再宽松,黑户在毫无察觉情况下安然过审可能性也非常非常小,背后应该是有人帮忙。
严峫手按在江停背后,粗糙拇指下下摩挲他后颈骨,像是传递着温热安抚:“如果你当初没有坚持调查‘蓝金’,没有找到那个制毒工厂话,你觉得黑桃K还会出现吗?”
“……不知道。”良久后江停疲惫道,“但假设这些没有意义,因为只要蓝金在市面上流通,就总有天会,bao
两人时都没说话,只听夜虫声声长短,从远处草丛间传来。
二十年漫长时光,那个小男孩是如何成长为个手段残忍又隐藏至深,令胡伟胜这种小毒贩闻风丧胆大毒枭?
他又是以种什样心态,在暗中注视着江停步步成为缉毒警呢?
“其实早有点感觉。”江停出神盯着严峫颈侧湿透衣领,突兀地说。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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