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眉峰微跳。
是那辆现代。
这巧?
严峫这人活三十多年,最不相信就是个巧字。他脚踩着油门略微往下,被改装过引擎S450发出沉闷轰鸣,陡然加速变线,绕过前车飞驰过红绿灯;在下个明明应该继续往前行驶路口,他却打灯往右拐,同时瞥向侧视镜。
严峫嘴角笑容加深,还没说什,突然视线余光瞥见路口对角家灯火通明蛋糕店,刚到嘴边话就转个弯:“嗯,还给你带生日蛋糕。”
他几乎能想象出江停在那边啼笑皆非神情,未几果然听见那个人似乎带着笑意回答:“行吧,开慢点,不急。”
红灯转绿,前车开始发动。严峫收起手机,迅速向左右张望眼,趁着右转车道尚空几秒钟飞快打灯变道,大奔个漂亮穿插,呼啸着开上横向街道,然后再U型转弯开回路口,稳稳地停在蛋糕店门前。
几分钟后他托着特意用白纸袋包好切块蛋糕走出店门,把纸托盘放到副驾驶座上,正要发动汽车,突然从侧窗外瞥见什,动作顿。
——刚才他临时变道过来路口红灯下,辆普普通通银色现代停在路边,既没有前行也没有双闪,像是在等什人似。
便宜吗?!”
严母叠声招呼表弟表妹堂弟堂妹们帮忙把蛋糕从厨房推上来,拽着儿子手,摁着他头在周遭生日歌中块块切好,装进满摞银色小碟子里。小孩们这边刚捧着蛋糕哄而散,那边严峫就立刻把刀放,把点缀着樱桃蛋糕塞给他妈:“走!”
严母嘿地声,只见严峫冲上去拥抱下他爸,兜头就往外走。严父都被儿子突如其来热情搞懵,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只见他头也不回冲出大门。
“你这孽障!”严母跟在后头追到门口,哭笑不得吼道:“你到底要去哪,大晚上开车小心!”
“知道!”严峫发动汽车,漂亮地三角掉头,从车窗里探出头笑道:“妈爱你!回头见!”
严峫心中突然生出丝奇怪感觉:刚才是不是在后视镜里见过这辆车?
这个想法其实是有点无稽,建宁市街道上这样家用代步车极其常见,长得几乎都个样,不细看车牌话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严峫毕竟当这多年刑警,对某些事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敏感,像是什阴影从心底最深处快速地掠过去。
哔哔——
后面响起喇叭,严峫皱皱眉,踩下油门右转。
他刚才这停顿,也只是几秒钟事情,任何人都看不出异常。严峫也有意不表现出什异状来,再次上路后便时刻注意后视镜和侧视镜,不多时只见左侧车道隔着几十米距离,再次闪现出辆银色车身影子。
大奔轰鸣声扬长远去,严母莫名其妙地站在台阶上,而前院只留下溜尾烟在路灯中缓缓飘散。
晚上十点,市中心车流稍微有所缓解,商业区灯红酒绿,半开车窗中飘来大都市夜晚特有阵阵香风。
大奔在红灯前缓缓停下,严峫随意瞥眼后视镜,从车门侧边摸出手机,给“姓陆”发条语音信息:“猜猜在什地方?”
屏幕上方显示输入中,少顷又停下,江停发回也是语音:
“回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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