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半边眉心还微微拧着。
“来上车,给你带蛋糕。”严峫探身打开副驾座车门,示意他上来:“走,们起回家。”
四十分钟后,公寓楼小区。
S450驶进小区大门,还没进车库就远远看见道熟悉身影站在路灯下,严峫立刻停车降下侧窗:“你怎等在这里?”
江停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抓着手机,也不知道已经站多久。他表情始终很冷静没什变化,但不知为何,严峫看到他同时,感觉他似乎极轻微地松口气。
“随便下来走走。”江停习惯性活动下肩膀,关节发出长时间绷紧后骤然松弛喀拉声,但他似乎没在意:“你没事吧?怎耽搁到这晚?”
确实有那好几秒,严峫看着他,油然生出种将所有和盘托出冲动。
士陆续停下,再往后空旷平坦,那神出鬼没跟踪者已悄然失去踪影。
严峫语音中夹杂着丝森寒,低沉道:“他突然放弃。”
远处亮起红蓝警灯,附近警用摩托车正迅速向金稻路靠近。而马翔那边背景喧杂,响着转向灯哒哒声,想必也正匆匆往现场赶。
与这喧嚣相对应,是他们二人长久沉重静默。
——跟踪者手段拙劣,技术生涩,甚至不能很好地掩藏踪迹。但来人却偏偏能在警方出动同时间选择果断放弃,其嗅觉之敏锐、时机之精准,令人刚深思,便觉胆寒。
但就在“被跟踪”这五个字堪堪出口同时,另幕场景骤然浮现在他脑海中,清晰得就像此刻正在发生——那其实是昨天浴室里,江停用力攥着他胳膊,嘴唇似乎在微微颤抖,半晌才轻轻说道:“你会后悔……”
——会吗?
还是说你已经认定会?
刚才那短暂冲动突然就被更强大力量摁回去,转瞬间烟消云散。严峫从车里看着江停,慢慢微笑起来,然后带着这样笑容从车窗里伸出手,用力握握他微冷指尖。
“没事。”他温和地道,“在办公室里找不到材料,所以耽误会。”
“……别担心严哥,”不知多久后,蓝牙终于传来马翔刻意压低声音,隐隐含着丝担忧:“这就通知交警大队调取工人大道上监控,不管对方是什人,定能把车牌号套出来。”
严峫吸口气,都市夜空璀璨霓虹灯穿过车窗,映亮他半侧硬朗脸颊,于唇角落下道阴影,另外半边则隐没在车厢内深沉黑暗里。
“这件事别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吕局跟魏副局。”顿顿严峫又道:“办事小心。”
随即他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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