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这人是这样,平常他展示出来都是自然、随便、接地气,堪称非常温和面。但如果惹出他真怒,或者触及他底线,他就会变得非常强硬甚至蛮横。
那种骨子里底气是任何人都动摇不。
“……既然你这肯定,那会调派人手去调查方队当天晚上不在场证明。”沉默之后吕局终于道,“不过,鉴于你是直接被害人,该回避地方还是要回避,否则程序上任何错漏,也有可能会影响到最终调查结果。”
严峫稳稳当当地:“明白。”
“你去吧,”吕局摆摆手。
“既然目前困难话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
面对个在暗处伺机要取他性命投毒者,严峫竟然能如此泰然处之?
吕局意外地抬起眼睛,果然只见严峫笑着,英俊硬朗脸上隐约透出丝匪气:“听说苟主任去江阳县给那个叫冼升荣杀手做二次尸检,不知道结果如何,听说是已经确定死亡时间?”
吕局怔。
办公室门被咚咚敲两下,随即严峫走进来。
吕局大概是刚打完电话,正低头喝茶,头也不抬地向办公桌后椅子指指,示意他坐下。
然而严峫没有坐,近米九挺拔身形站定在那里,沉声道:“您找,吕局?”
吕局是何等人精,只这个细节,就差不多领会到严峫所暗示态度,沉吟着放下保温杯,半晌才问:“关于方队事,你都知道吧?”
严峫淡淡道:“方队?”
严峫掉头走向门口,几步之后突然又停下来,回头望向吕局。大办公室是老式装修,墙上挂着山水画,柜子上摆着党旗,靠墙排书柜里整整齐齐垒着各类专业书籍和党报党刊;吕局坐在他坐十多年大办公桌后,像尊圆润扎实雕像。
“……”严峫终于开口问出那个问题:
“既然如此,查下方队在案发时不在场证明,不就能证明他清白?”
吕局久久望着严峫,后者眼底强硬精光却没有丝毫改变。足足过半支烟功工夫,吕局才终于呼出口气,说:“你知道你在指控名三十年老刑警,个警衔督正支队长犯下杀人罪吗,严峫?”
严峫回答不为所动:“不,吕局,只是在提供种调查思路。”
“可你这种调查思路……”
“并不是在做有罪推定,而是合情合理推测。”
“嗯,方正弘支队长搅合进跟你中毒有关案子里,你没听说?”
严峫说:“刚回市局,还什都不知道。”
吕局对严峫滴水不漏反应完全不惊讶,从善如流把对秦川问询,以及对方正弘调查都叙述遍,前后经过跟刚才高盼青通风报信内容几乎没有出入——由此可证高盼青确是刑侦支队骨干前辈,在这方面是十分缜密,连吕局当初语气都学个八九分像。
“因此现在方正弘支队被停职在家,也算是配合市局调查工作吧。”吕局缓缓道:“如果有结果话,市局会立刻通知你。但要取得个水落石出清晰结果,在目前来看估计会比较困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安静,严峫轮廓清晰深刻眼底,似乎有些晦暗难测神情,许久后突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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