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枪是大事,按理说要进行详细调查,然而调查到半时候岳广平就死,对外说是心脏病发。”江停神情沉静,说:“但很多高层都认为有极大可能性是杀岳广平。”
“……是你?”
江停迎着严峫注视,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从外表很难看出他在思考什,良久之后他才从落地窗前转过身,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逆光中只显出
“哦,陈年旧案。”齐思浩不欲多说,敷衍地摆摆手:“——结果出来?到底是谁枪?”
技侦把显示屏向他推个角度,说:“您自己看吧。”
荧幕幽幽映着齐思浩虚白脸,他目十行地看下去,瞳孔慢慢地张大。
·
江停站在酒店套房落地窗前,半边面容倒映在玻璃上。他脚下是正在渐渐苏醒恭州,清晨中心商业区已经车水马龙,而远方天穹不见丝朝阳,翻滚阴云覆盖着城市天顶。
毕竟“协助救火牺牲”老刘就是这死啊。
想到老刘被害时自己眼睁睁在边上,齐思浩就像热锅上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门外任何动静都让他心烦意乱。他甚至开始后悔今天没请假,而是按照江队——不,前江队指令,乖乖来市局上班,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模样。
那姓江怎就没死呢?按理说毒贩最想杀明明是他啊。
——从昨晚到今天,齐思浩心中第百零八次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念头。
叮铃铃铃——
开关,少顷他出来,将个牛皮纸档案袋丢在齐思浩面前。
“这份子弹膛线数据,可能是将黑桃K绳之以法重要物证之。”江停指关节叩叩档案袋,沉声道:“需要知道它来自恭州哪把警枪。”
·
翌日。
“齐队。”
“——岳广平?”
身后沙发上,严峫蓦然抬头。
“……知道。”江停简洁道,“照常上班,不要露怯,记得给你老婆打电话。下班时让杨媚开车去接你。”
江停挂断通话,回过头:“那颗弹头膛线所匹配枪支,是三年前塑料厂爆炸发生后,岳广平牵头营救‘铆钉’和时,丢失在行动现场。”
严峫意外地挑起眉峰。
齐思浩吓跳,如临大敌望去,却只见是自己办公桌上电话,“技侦队”那个分机红点闪闪。
“……喂?”
“齐队,您大清早发来膛线对比结果出来,要不要过来技侦这边看看?”
齐思浩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冲进技侦队办公室,进门时险些撞翻实习警茶杯,被几滴热水溅在衬衣上。实习警登时惊呼声哎呀,然后慌忙道歉,但齐思浩却连停顿心思都没有,急匆匆把水抹就走开。
“齐队怎这急,”办公室里间技侦坐在电脑前笑道:“突然好好来对比这颗子弹膛线,是出什案子吗?”
“齐队早!”
……
齐思浩隔夜衬衣皱皱巴巴,紧紧夹着公文包,心不在焉地应付点头,飞快钻进支队长办公室,咔嗒关上门。
直到进入自己熟悉办公室,他才仿佛取得某种虚无安全感,微微松口气。然后他放下包,刚从柜子里拿出瓶矿泉水要拧开喝,动作又突然停住,神经质地把那瓶水塞回柜子。
会不会被人下毒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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