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剑眉倒竖,刚要回骂,江停轻巧地插进句:“方队,胡伟胜案解救人质当晚发现狙击手行踪,甚至在废弃公路上短兵交接,严队擅自行动是为去抓住那名狙击手。”
方正弘语塞,随即又梗直脖子:“他还整天关着办公室门,不知道搞什名堂,经常在办案时候偷偷摸摸打电话通风报讯——”
“那是打给,”江停温和地道,“韩小梅和马翔等人都可以作证。”
严峫不失时机发出声极其嘲讽冷笑。
“……那,那。”方正弘被这声冷笑刺激得食指哆嗦,简直要口不择言:“这姓严喝药酒中毒那天,明明换作任何正常人都不可能活下来,偏偏他竟然在空无人盘山公路上得救,还活,这怎可能?!为什没人觉得那是他为洗脱嫌疑,故意自导自演出好戏?!”
下刻,方正弘就像什都没听见般打断严峫,直勾勾盯着江停:“岳广平是被人害死?”
江停双手插在裤袋里,没有吱声。
方正弘满是皱纹眼睛眨巴着,转向严峫,难以置信:
“……难道内鬼不就是你?!”
·
拉江停手——快五十岁长得丑也不行——于是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往外推,怒道:“就你还好意思自称忠良!给站远点好好说话!”
咚咚咚!
捶门声重重响起,所有人都愣住,江停觅声望。
咚咚!
“……”齐思浩颤颤巍巍指着卫生间门:“有、有人敲门?”
严峫作势要喷他,江停无奈地说:“可方队,那天盘山公路上并不是空无人啊。”
方正弘眼睛瞪,却只见江停左手按着他肩膀,右手撩起自己头发
十分钟后,宾馆房间。
严峫啪啪啪狠命拍打扶手,被人七手八脚按在椅子上:“你把他放开!让再打他顿!打不服改跟他姓方!”
江停在房间另头护着不敢吭声方正弘,杨媚假惺惺地不断劝严峫:“严副你别这样,人家好歹是个正支队长,你看你勤勤恳恳干十多年也才是个副,咱们胳膊是拧不过大腿,别跟人家斗气……”
杨媚眉梢眼角都藏不住喜悦,严峫听气血上头,险些又把袖子摞起来:“放开!”
“你还嘴硬?!”方正弘忍不住,从江停桎梏中涨红着脸探出头:“建宁市局里内鬼不是你还能是谁?从胡伟胜制毒那个案子开始,你行踪就鬼鬼祟祟,动不动单独跑出去办案,还开警车从解救人质现场擅自撤离,谁知道你搞什鬼去?!”
门把被艰难地旋,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被捆着双脚好不容易站起来方正弘用手腕开锁,拧着身子跳跳,从门缝中艰难地挤出来,对众人怒目而视:“@#¥%*&……*”
“……”齐思浩目瞪口呆,回头用震撼目光打量严峫:这就是你捡回来流浪狗?
严峫捂着额角长吁口气,上前抽掉方正弘嘴里破破烂烂皮手套,满面真挚两手摊。
“大家还没见过吧,先帮你们彼此介绍下。这位是恭州刑侦支队齐思浩,疑似目前正被黑桃K追杀;这位是建宁禁毒支队方正弘,疑似目前正帮黑桃K追杀——你俩可以交流下追杀和被追杀经验,互相学习,好好相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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