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注视着秦川,对方点点头:“差不多吧。”
“所以你们最后还是合作,”江停语调不带任何疑问,是陈述性:“当时岳广平已经升任副市长兼公安局长,但他就像恭州市面铜墙铁壁,黑桃K无法把他拉下水,只得再次从你身上入手。”
秦川叹口气,说:“是。”
就像江停猜测样。
当年连副支队都不是秦川,无法为黑桃K提供建宁方面任何帮助,毒枭首要目标还是岳广平
但有些事在聪明人之间不用点破,他们都知道——
当年你抛弃乡下女友,抛弃身为男人道德和责任,以此来换取孤家寡人和位高权重前程。而如今被你抛弃儿子不需要依仗和乞求你,也能证明自己能力,也能让你那张老脸上露出羞惭和后悔。
“只有点很奇怪,”秦川说,“虽然拒绝黑桃K并离开恭州,但出乎意料是,他也没有任何反对,像是早就能预料到样,只是突然断绝所有音讯和联络。从此这个fd集团好几年都没在身边出现过,也不知道为什,直到五六年前……”
“因为他能理解这种感情。”江停淡淡地道。
“什?”
K也出现,问:‘你知道岳广平当年抛弃你们母子是为什吗?’”
江停眯起眼梢,目光上下打量几步之外秦川,缓缓道:“你不像是会站在那里听凭他洗脑人。”
“当然不是。”秦川失笑道,“有自己想法,否则怎会来建宁而不是去恭州?”
如果去恭州,以岳广平愧疚之心,即便不至于走后门帮儿子升官,也绝不会少做安排。
但秦川没有——他来到建宁,从派出所实习警开始干起,这多年来血汗伤病是真,功勋也起码有八成是真。
江停脸上露出丝有点古怪神情,“没什,你继续说。”
“直到五六年前,在某次逮捕行动中遭遇危险,当陷入孤立无援境地时候被人救。”秦川说,“是黑桃K人。”
五六年前,那差不多是江停在恭州发现“蓝金”时候。随即江停开始追查,并终于摸到恭州山区某处地下制毒工厂,在那里再次遭遇成年后黑桃K。
命运轨迹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渐渐形成张大网,将所有人都裹挟在其中,轰然奔流。
“这个时候你在建宁工作多年,却还是个抛头颅洒热血小刑警,终于发现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有黑桃K帮助,你生命安全和查案效率都有保障很多,各个零散小毒贩都能网打尽,层层升迁也变得格外顺畅,是?”
“他是为他前程,”江停轻声说,“所以你也要自己挣出个不输于他前程。”
秦川没有否认。
“十多年来你直在跟黑桃K合作?”江停问。
“哦,这倒没有。”秦川坦诚而又直截当地否认,说:“警院四年里黑桃K接触几次,希望去恭州做岳广平身边内应,策反他、掌控他、甚至有天可以取代和毁灭他;承认这个毒枭煽动性和说服力都堪称天才,甚至度差点把洗脑。但到最后,想要证明自己欲望还是强烈到压过切,甚至包括对生父仇恨。”
证明自己什呢?秦川没有说,江停也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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