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选择严峫来嫁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多方权衡——严家在省委深厚背景对任何人来说都非常棘手,只要不是铁证确凿,吕局都不会轻易对严峫下手,最多私下暗查;同时在明面上,只要吕局在方正弘面前表现出丝毫不愿针对严峫意思,老方那偏激性格都会理解成吕局包庇严峫,从而制造出建宁市局中高层之间隐患和裂痕。”
“事实也确实按计划那样发展。”秦川扯扯嘴角,多少有些兴味阑珊:“吕局私下退掉总务科两个实习生,线索中断再也查不下去,严峫和方正弘反应也都没出乎意料。”
能把人心算计到这份上确实不多。方正弘就算,连吕局这样老狐狸都悄不作声地着道,秦川在这方面能力或者说天赋,确实相当不同凡响。
江停摇头微微哂,并没有赞扬他,只问:“那你后来为什给严峫投毒?别告诉你其实也没想杀他?”
秦川揉揉额角,似乎不知道该怎解释才能表达自己本意。未几他推下眼镜,尽量诚恳地开口道:“要是认真想杀严峫,他现在已经死百次。”
“怎说呢……”秦川仰头沉吟道。
他就这仰着脖子活动下自己颈椎,望着天花板,淡淡道:“是凶手,但又不是。所以感情触动跟正常人不太样吧。”
江停下意识问:“什?”
——这话是什意思?
秦川不以为意:“没什意思。”
江停抬起半边眉角:“哦?”
秦川耸肩:“你对可能有些误解,觉得是个投毒杀人狂。但其实是个清晰目标导向者,对人命根本没那执着,如果严峫死甚至会感到很伤感……如果他只是受伤或撞车,从而永远离开建宁市局回去继承家业话,就像方正弘提前退休样,对来说都是很好局面。因为只是想要他们位置,并不是想要他们命。”
“那你就没想过严峫根本不会去喝药酒,或者那瓶下毒药酒会被别人喝?”
“不会。”秦川轻描淡写地道,“首先天气冷下来,严峫每年立冬前后都会喝药酒除湿,这是他习惯;其次确定除他以外刑侦支队很少有人动那瓶药酒,即便真有人动,也大多是外涂而不会内服,因为能受得药酒那味道毕竟是少数。”
说到这他摊摊手:“再退万步说吧。就算真有人
江停瞳孔压紧,似乎要穿透秦川俊朗面孔,看进他冷静眼睛深处,但对方显然不会再做更多解释。突然江停问:“那案发当时你害怕?”
“为什要怕?”秦川反问:“家母去世时也同样守在她身边,有什好怕?”
“……”这次江停深深盯着他,看不出任何意味地笑下。
这笑容只在他唇角停留短短瞬,随即只听他问:“所以后来你用乌头碱用顺手,年前谋杀方正弘时候再次选择药酒?”
“没有想杀方正弘。”秦川纠正他,说:“虽然方正弘性格非常敏感而且疑神疑鬼,于公给造成不少麻烦,于私也不好相处,但确实没到非要杀他地步。对而言最好状态是方正弘因病提前退休,或者起码彻底放权不管事,那日常工作会变得方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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