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不减繁华街道上,江停穿行在各式各样色彩缤纷雨伞中,双手插在口袋里,黑色大衣领遮住半边侧脸,仅露出半只耳机:“因为怕死而假装饮用正常药酒,从而留下破绽被发现证据,这不像是秦川性格。唯解释是他没撒谎,他真有某些比谋杀严峫重要很多任务没完成,因此不会拿自己生命去冒险布局。这个人隐瞒很多事情,当你出现拿枪对准他时候,他分明是有搏之力,但他主动放弃。”
吕局眉头也紧锁起来。
“也许秦川觉得那个时候冒险尝试逃跑不值得,他智商确实非常高,而且是个善于筹谋目标导向者。”江停说,“不管怎样,这个人定会尝试越狱,建议你重点看守
“知道。”秦川表情甚至还是很温和,那张斯文俊朗面孔没有任何改变,仿佛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他都能安然处之。他说:“该配合定配合,您放心吧。”
警车停在楼下,脚步和吆喝声隐约传来。吕局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转向江停,点点头。
——江停始终留到最后刻,就是为确保秦川不会再翻盘逃走。眼下警车已经赶到,就必须尽快离开。
“保重。”江停简短道,随手擦下颔骨上未干血迹,在秦川注视中出门,消失在黑暗消防楼道里。
少顷后电梯灯亮,群国徽与深蓝制服涌现在秦川视线里。
思考,最优安排应该是让你立刻把汪兴业灭口,同时利用你作为警方内部领导便利毁尸灭迹……”
“但你让汪兴业逃出去,为什呢?”
痕鲜血淌过江停冰冷唇角,他笑意似乎有些加深,悠然道:“你本来是想利用这个人吧,是不是,秦副队?”
这点连吕局都没想到,猛地瞟向秦川:“有这回事?”
“……”秦川又叹口气,这次是真无奈:“但也没想到他这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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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大起来,不断冲刷着整个世界,路面上积水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吕局独自站在路边,目送着警车掉头驶向警局,摸出手机走回楼道口,示意正欲撑伞上前司机离得稍远些:
“喂,你出去吧?”
手机中传出江停冷漠:“嗯。”
“秦川回到市局后势必会交代出你存在,从今往后,你还是自己小心吧。”吕局顿顿,揉着花白鬓发,苦笑声音低哑下去:“当年老岳告诉他有个儿子,那个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转眼间就……这多年,哎,也老啦!”
“你想利用他什?你到底在私底下牟多少利?!秦川!”吕局大怒呵斥:“劝你老老实实地把所有问题都交代出来!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秦川微笑着回答:“可以,吕局,只要您拿得出证据。”
警笛已经近在咫尺,楼下红蓝光芒交错,透过雨夜斑驳玻璃窗,闪烁在他们对视眼底。
吕局那强忍痛意愤怒渐渐摁平,虽然语调还微微颤抖,但勉强恢复忍耐和沉重:
“老方那条没有验出乌头碱毒素裤子钉不死你,因为无法证明物证清洁度,也就形不成证据链。但你跟汪兴业之间合作、几次向黑桃K泄密经过,这些都必然有迹可循,总能查出证据来,你就不要再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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