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放下手机,在那细碎烟火气息中长长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叹口气。
他关小火,走到玄关门边,连看都没看猫眼,直接把门呼地打开。
大门外那俩守下午警察果然不见,取而代之是名神情严肃、风尘仆仆,咯吱窝底下夹着公文包老人——
吕局。
“秦川越狱,”
或者是红心Q曾经出现过,还留下你枚指纹701?
严峫闭上眼睛,将难以出口疑问生生咽回去,短暂地笑下:“没什。你想吗?”
“……”
“问你话呢?”
“挺想。”江停缓缓道,“想你现在就回家。”
齐思浩之所以草木皆兵,是因为他刚登陆警务通查雅志园地址,现正是内心七上八下时候,急需要找到点虚无缥缈安全感。因此严峫也没太拦着他,两人连夜动身上路,车是开不,买即刻出发火车票,准备到森林保护区边界跟当地公安接洽后,再跟着警车道上山。
“今晚回不去,临时有事要出远门。嗯嗯……你吃吗?吃什?”
严峫靠在角落座位里,随着铁轨轰鸣而微微摇晃。等车厢灯火通明却很冷清,齐思浩合衣倚在另端,正闭着眼睛打瞌睡。
“煲个汤,待会泡饭吃。”电话里传来江停沉静回答,而后又问:“你呢?”
“火车上泡着面呢。这鬼天气,又阴又湿又冷,看外面风把树吹得都歪……要是待在家里多好,想你煲大骨头汤。”
峫心呐,到底是太软。”
魏副局显然没明白他这话是什意思。
电梯叮声抵达楼层,吕局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徐徐打开门,来回打量满面疑惑魏副局和余珠,视线从他们各自斑白鬓角和鱼尾纹上掠过,渐渐浮现出某种复杂难言情绪。
余珠被他看得有些发怔:“老吕,你这是?”
“没什,”吕局感慨笑:“就突然觉得,原来咱们也共事二三十年啦。”
严峫睁开眼睛,温热白雾在车窗玻璃上现即逝。
铁轨向西无限延伸,而火车轰鸣前进,将夜幕中连绵起伏山丘、河流和村庄远远抛在身后。
“真挺想。”江停低低地重复道。
几百公里之外建宁,湖滨小区,温暖灯光映照在厨房里,炉灶上骨头汤雪白翻滚,咕嘟咕嘟冒出热气。
门铃终于响起来——叮咚!
江停似乎无声地笑起来,说:“回来喝。”
那短短三个字如同温泉热流,从心底汩汩地冒出来。严峫唇角微微上扬,但当他望向车窗外时候,却透过浓墨般黑暗玻璃,看见自己憔悴迷惘面孔。
“……江停。”
“嗯?”
你到底曾经住在哪里,雅志园六区A栋?
余珠和魏尧都非常迷惑,不知他这话从哪说起。
“到现在才知道,咱们这几把老骨头能并肩到现在,谁都没有迷路,谁也没有走散,原来是这不容易件事。”吕局伸手分别拍拍他们两人肩膀,唏嘘道:“挺好,挺好。”
他两人面面相觑,吕局却掉过头咳声,率先迈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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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省自古崎岖多山,通山地区处在省际和恭州交界地带。尽管路难走,但齐思浩犹豫再三后,还是报个外勤,非要跟着严峫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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