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嗓音非常哑,而且声线不稳,那应该是虚弱到定程度无法维持气息原因。
然后在周遭数十道或急迫、或紧张、或虎视眈眈视线中,他淡红色嘴唇又张开,说:“是个人主意,吴吞并不知情。”
短暂安静之后,长桌左右侧沸腾情绪猝然调转。各种喧哗议论声骤起,这次勃然变色变成阿杰,连黑桃K都稍微愣。
“怎……怎回事?现在你还怎说?”缅甸男子飞快找回底气:“你听到吧黑桃K,现在还怎说?!”
有老人颤颤巍巍起身向江停喝问:“黑桃K是不是逼迫你?”
这短短六个字劲爆程度简直是刚才几何次方,整个屋子凝,然后顿时就爆炸开,否认、怒斥、咆哮、桌椅挪动在地面上尖锐摩擦……全部混杂在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怎可能,你别信口雌黄!”刚才那发声缅甸男子不满道:“吴吞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哪有精力谋划这些,你这简直是污蔑!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黑桃K吸口气。
嘭!
手枪被猛掼在桌面上,巨响令周遭刷然安静。只见阿杰目光森寒,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直到好几个人都强掩瑟缩地噤声。
黑桃K在这些大大小小毒贩眼里是那种平时寡言少语,但存在感极其强烈人。他这话出来,就像满盆冷水刷然泼进油锅里,瞬间整个锅都要炸开。
左侧几位老人同时勃然变色:“你说什?”
右侧偏黑桃K势力纷纷起身:“什真相?”“老板,到底是怎回事?!”
“去年十月九号,们在恭州市交易二百公斤大货,交易进行前十分钟地点从塑料厂紧急改到生态园培育基地。与此同时,原本说好只是在塑料厂‘做做样子’警察却来十几辆车,特警公安应俱全。半小时后塑料厂发生连环爆炸。”
黑桃K声音不高,但他开口时所有人都静下去,只听他平稳声音响彻整间屋子:
“他逼你指认吴吞,是不是?”
“江停,”黑桃K向后开口唤声:“你之前告诉,原样说给他们听听。”
江停脸可能是因为平时很少有表情原因,皮肤光洁神态疏离,乍看上去还是二十多岁状态。冬天穿得厚,他脖颈、肩臂、以及搁在大腿上双手都极其削瘦,又从肌肤中泛出带着寒意冰白,在众人重重视线中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那缅甸男子见势不对,抢先呵斥:“凭什他说就算数,他不是叛徒吗?们怎知道他是不是在趁机搅浑水,趁机把吴吞拉下水,往们头上扣黑锅!看也没必要审问,直接拉出去——”
“江停,”黑桃K语气还是出乎意料温和,但微微加重。
“……去年十月那起交易,是透露给警方。”
“红心Q背叛,想置于死地。但老实说他想这干并不意外,想知道只有点。”
“——谁教唆他?”
最后几个字隐隐格外用力,长桌左侧名年纪约五十多岁、穿亮黄色缅甸纱笼男子皱眉道:“教唆?你这是什意思?”
穿旗袍缅甸女人低眉顺眼上茶,黑桃K低头研磨下茶杯盖,才在微微热气中说:
“吴吞想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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