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江停才略微挑起眼皮,密密实实眼睫之下流露出丝微光,随即又合上,在几道锐利视线中低声道
黑桃K微微颔首。
阿杰皱眉道:“大哥,们会不会被空城计给忽悠?”
黑桃K默然不语,似乎也看不出喜怒。阿杰跟他很久,知道这模样基本就是要大开杀戒表示,时不由心下发紧,右手略微抬起来,随时准备打手势下令车队回头。
然而足足等分多钟,却见黑桃K呼口气,笑着慢慢地重复道:“……空城计……”
他仿佛感觉非常有意思,突然他转身问:“江停?”
“!!”来人扑上来失声道:“严队!”
“……”严峫想说什,但眼前迅速发黑,不知不觉已经软倒在地面上。
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冰冷海水,眼睁睁望着世界旋转上升,迅速远去。迷茫、绞痛和绝望都化作虚无,伴随着那个头也不回背影,消失在漆黑深海。
“……江……停……”他无声地念道。
那刻骨铭心两个字带走他最后丝意识。严峫缓缓闭上眼睛,沉入暗不见底深渊。
—扑通!
严峫在毫无知觉情况下脚踩空,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整个人重重滚进树沟里!
山林中树沟布满碎石土坑,严峫只觉天旋地转,下秒额头撞上尖锐东西,温热下涌出来,红色液体刷拉盖住视线。
是血。
他躺在地上,手脚痉挛,全身抽搐麻痹。那个穿迷彩服立刻跟着趔趄地跳下沟来,似乎压抑着低声骂句什,但严峫听不清。
江停没有反应,他好像睡着,光洁眉心微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还很心事重重。
然而黑桃K却知道他不可能睡着,阿杰也能从呼吸频率、眼睫颤动和肌肉绷紧程度等最细微差别中,看出他还清醒着这个事实。
只是醒着也很不舒服罢。
他这种体质,落水、枪杀、剧烈情绪波动,能撑到现在还没作出病来,那是根本不可能。
“下次见面时,你跟他就是生死仇敌。”黑桃K含笑看着他,温声问道:“如果他带警察来抓你,就帮你杀他,好?”
·
越野车在前后护卫中开出山路,突然车载步话机响,阿杰立刻抬手接通耳麦里频道:“喂,说。”
不知通话那边说什,阿杰愕,紧接着脸色沉下来:“明白。”
他按断通讯,探身俯到黑桃K耳边,借着车辆行驶轰鸣轻声说几句,少顷黑桃K睁开眼睛“噢?”声:“招子说只有个人?”
“对,身材不高很瘦,像个女人。‘招子’怕狙击手还在,不敢太靠近,但确定那女人行动并不敏捷,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狙击枪类武器,扶起那姓严就退回丛林。”
他耳朵也被血蒙住,连自己喘息都仿佛隔着深水,朦胧又不清楚。
真狼狈,他心中突然掠过这个念头。
怎会这狼狈?比流浪狗还不如。
严峫咬紧牙关,摇摇晃晃从地上支起身。他额角到侧颊划出道长长血痕,鲜血顺着锋利眉角流下眼梢,随着动作滴滴掉在手背上,旋即被更多透明咸涩液体冲开。
下刻,大股腥甜从气管直冲喉头,他哇地喷出满口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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