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不敢动作,更不敢回头,直勾勾往前看着他。
“安心待在这里,多少钱多少生意都能拿到,跟王鹏飞通消息,他能给什?做生意就好好做,再过阵子要下雪,大家都早点完事早点回家,横生枝节对们双方都不好,明白?”
老蔡额角冷汗滚滚而下,只见江停手仍在火上,另手不耐烦地挥挥:
“跟你们老板说,上不得台面心思就省着点,滚吧!”
篝火摇曳窜动,堂屋酒宴喧杂遥遥传来,身后毫无动静。
就在这时,江停眼角余光瞥见什,脸色霎时微变。
老蔡身后不远处有个走廊拐角,白天时已经被堵上,是条死路。但现在却有脚步声正轻轻从后面走出来,而且就在老蔡声音响起同时,那脚步猝然停住。
墙后露出半道身影,被月光投在地面上,就像从黑暗中探出上半身鬼魅。
“要是能确定存放大货地下工厂在哪里——”
电光石火间,江停眼睛抬,正对上老蔡目光,无声地做个口型。
加回来时间都在六个小时左右,算上验货、脚程、来回收拾,工厂应该就在附近六十到八十公里以内。”
老蔡皱眉问:“没法缩小范围?”
“……”江停呼口气说:“再试试吧。”
从他反应来看,老蔡知道这个要求估计是有些强人所难。但他临危受命之前,建宁市那个吕局找他谈过,特别提到点——江停这个人,只要他真想做什,那是怎样都会拼命想办法去办到。
老蔡眼珠转计上心来,轻轻哎声:“对,吕让告诉你,说你‘家里’都挺好。”
老蔡退后两步,裤管里腿肚子在颤抖,狠狠咽口唾沫:
“你……你这人别不识好歹,走着瞧!”
江停哂,老蔡气呼呼地梗着脖子大步走。
堂屋外再度恢复安静,江停不动声色,仍旧站在篝火边烤手。走廊拐角后那半道身影凝固似没动,足足过根烟工夫,终于悉悉索索响起,道脚步踩着碎石树枝
“——,们,”老蔡看清那口型代表什,登时股滚烫血全数冲上头顶,又瞬间化作刺骨坚冰,从头皮到耳膜轰地就炸起来!
“们,”他根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什,多少年来无数次刀尖行走经历救他:
“们老板绝不亏待你,多少感谢费都好说,要不交易完成后给你抽这个数!”
恐怖安静笼罩切。
“……”江停视线紧盯着老蔡,似乎对不远处慢慢踱步而出人毫无觉察,不乏嘲讽地哼笑声:“感谢费。”
果不其然,江停立刻就有反应:“好?”
老蔡其实只是在遵照吕局提点奉命胡扯,时情急也编不出怎个好法儿,索性做个挽起手臂炫耀肌肉动作:“喏,吃得下睡得着,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吕让告诉你安心干活,甭担心啦!”
这话编得相当拙劣,但出乎他意料是江停竟然信,寒风中有些皲裂唇角弯起来,带着笑意认真“唔”声。
老蔡心里不觉有点惭愧。
但干他们这行,惭愧不能当饭吃,顺杆往上爬才是真。老蔡咬咬牙赶紧趁热打铁:“所以你注意着点,多费费心。你听说,要是能确定存放大货地下工厂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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