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马翔嘴角抽搐着瞅瞅韩小梅,后者无辜地摊手。
他们两人都是身九十年代回乡探亲农民工打扮,二次元少年马翔戴着北京牌手表和满是泥土人造革皮鞋,腐宅少女韩小梅肩上挎着个印满LV老花同时挂着香奈儿LOGO地摊包,两人脖子上都挂着万碰到水就有掉色危险黄金链子。韩小梅明显不太适应她新项链,已经把手伸到领子里去挠好几次,现在五个手指头都有点儿发黄。
“说严队,”韩小梅苦着脸问:“下次咱局里能配个镀金不?要不买个不锈钢装白金也成啊。吕局说咱们这次潜伏算3A级重点行动,装备不能潦草成这样吧,回头挂号看皮肤过敏医药费真能报销吗?”
“山里人不认白金,你是县城里来收购药材,身上黄金越多越好。”严峫从驾驶座回过头,沙哑道:“马翔,你口音至今非常不对,待会走家串户打听消息时候尽量别开口。跟村里人怎套话都教给老张,你俩跟在后面多看,多听,多观察,旦发现附近山区毒贩出没线索,立刻回到这里汇报,在车上等你们。”
马翔韩小梅都聆听点头,严峫又转向那位姓张老民警,客客气气地:“这两个弟子就交给您。千万小心,不要,bao露,注意安全。”
来;
在更久远以前,那个人满头满脸尘土鲜血,右手掌心还带着被酒瓶底划出血,站在人群喧嚣和警灯闪烁中,带着满身剽悍锐利,与指挥车上他遥相对望。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同生共死承诺,可能正因为这点,故事最终走不到白头偕老结局。
江停迎着黑桃K凝视,慢慢微笑起来。他没有抽回自己被握着手,刚才他就是站在这里,以同样角度抬起头,看见老蔡夸张地手握拳屈着手臂,啧啧有声说:“吃得下睡得着!吕局说,你‘家里’都挺好!”
江停眼底笑意更清晰。
老张这辈子没见过比派出所长更大领导,这几天却把从省厅到市局各路大官见个遍,早就非常惶恐,闻言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严峫勉强扯扯嘴角肌肉。
他就带着这样笑容,同样注视黑桃K,回答说:“——好。”
·
数日后,清晨。
破破烂烂五宏菱光在山路上蹦跳,穿过崎岖难行树林和杂草丛生荒坡,终于费劲地爬上土丘,轰声熄火。
“就是这里咧!”山下派出所老民警是个做兼职,年到头主业其实是种地,开口便吐出浓厚当地味儿:“从这里下车往前走,八九里路后边就是老家村,这个路好走,不费劲!就几个坡、条河,你个男娃背下女娃,大半个钟头就到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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