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顾远愿意当个好老板话,这时候是可以很轻易就化解尴尬。但顾远在方谨面前直很随心所欲,句话说不对立刻沉脸是常事。
这是种驭下手段,主要就是示威:别以为你是父亲派来就可以在面前拿大,心情好,就给你面子;心情不好,照样打你脸。
顾远悠然踱去看伙计们包扎文房四宝,老板跟在后面殷勤赔笑。方谨却没跟过去,默然站在原地,望着人群中那个高大背影。
顾远长得跟顾名宗很像,但轮廓中也带着来自生母影子。这让他五官看上去很立体,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侧面看犹如尊居高临下大理石像;尤其当他动不动注视着什时候,更让人有种溺水般窒息感。
方谨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自嘲地摇摇头。
人做到顾家掌门顾名宗这个地步,金钱权势、声色犬马都是过眼云烟,要找到能讨他欢心贺礼非常难。顾洋是个惯好投机取巧,去年竟然送个菲律宾选美冠军,结果徒有美色没有脑子,个月不到就被顾名宗丢开手;而顾远送纯血统赛马更是悲催,至今还整天关在马厩里,据说已经胖二十公斤。
方谨神色有些为难,似乎想说什,但就在这时文玩店老板亲自带着伙计来。几个人点头哈腰地捧出两个大玻璃匣,打开看里面是四方砚台,各个形态古朴而石质细腻,显见都是上好珍品。
“顾先生您看,都在这里。这两方是老坑端砚,现在已经非常稀有,们专门派人去广东乡下为您找;另外两方歙砚,左边这块是雨点金星,右边玉带金晕,都是们这行难得好货色。”
方谨看价格,心里打个突。
“怎样?”顾远问。
不能这样啊……他心里这想。
几个人都在店里另外头,方谨就随便在周围走走。店堂里东西还挺多,架子上、柜子上、玻璃匣子里,很多文玩就随意堆在处任人挑拣;柜台前还摆着架黒木盘托,上面小堆各式玉器,在灯光下映出绿莹莹华彩。
方谨随手翻翻,突然看到只造型奇特玉镏子,拿起来仔细瞧,只见那竟然是大小两只戒指套成。那玉雕工还非常巧妙,内外两只戒指上都刻有不同精细花纹;把两只戒指重叠套在起时,花纹便组成四个完整字样——二人
方谨迟疑半晌,才为难道:“顾总……其实并不好文房四宝,要不选个别吧。”
顾远有点意外,其实他来之前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选那方名家雕刻荷叶老坑端砚,带方谨过来不过是买个保险;谁料这人开口就全盘否定他打算:“这话怎说?你不知道他以前还写那个对联,专门叫人去裱挂书房里,还有叫和顾洋整天去搜罗什仿澄心堂纸……怎就不好这些东西?”
方谨有苦说不出,心想你不知道那对联不是他自己写,纸也不是他自己用,上百万砚台最终不过待在书房里落灰而已,又是何必呢?
但他又不想惹来怀疑,最终只能为难道:“不清楚……可能是在顾总身边呆时间不长,解不多原因吧。”
顾远不由兴味索然,随手指他事先看好那方端砚,对老板道:“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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