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小姑娘……哇!……”
小男孩眼错不眨地盯着方谨湿漉漉又秀美小嫩脸,嘴里嫌恶道:“这丑你还哭,再哭就更丑死。叫顾远,你叫什名字?”
方谨呜咽顿,顾远?
他就是那个顾远?!
令人窒息恐惧瞬间笼罩方谨全身,他心脏几乎停跳,连呼吸都忘记,混乱中第个反应是像兔子样跳起来就跑。
方谨抬起头,台阶下背光地方,站着个穿球衣小男孩。
“……你是谁?你哭什?”
方谨想说话,但开口就被哽咽打断,只得摇摇头。
小男孩疑惑地走上前,居高临下盯着方谨瞅会。他看上去其实也就十二岁,但个头高多也结实多,大概平时没见过方谨这样雪白小泪包,片刻后拿手指小心翼翼地戳戳方谨脸:“喂?你到底怎回事?”
“……”方谨断断续续说:“……爸爸妈妈……死……死……”
是,身体内部某根神经却在越来越放肆抚摸下渐渐颤抖,绷紧,以至于连呼吸都开始不稳。
“告诉你是让你明哲保身,老老实实当个助理。做份事,拿份工资,别被,bao风尾巴扫着。”顾名宗俯身挨在方谨耳边,微笑道:“你看,冷眼置身事外是有好处。”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热气都呼在敏感耳廓上,方谨猝然抓住顾名宗手腕,手指凉腻腻带着汗,还带着无法掩饰颤抖,连指尖都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顾名宗偏头看向他,只见方谨鬓角都被汗湿透,头发显出种柔润油黑;而脸颊又是被水浸过样白,那无辜又任人屠戮,仿佛最终被按在屠刀下无处可走小动物。
“……”方谨慢慢侧过脸来与他对视,眼底求饶神情都被水洗过似,半晌才小声说:“……待会还得回去……”
“喂!”小男孩大惊:“你上哪去?喂回来!”
方谨跳下台阶拼命向远处狂奔,听见小男孩在身后怒吼:“喂——!把手帕还啊!那是妈手帕!”
方谨连头都不敢回,似乎听到身后咚咚咚脚步,好像是小男孩拔腿追上来。但他实在是太害怕,他生中从没跑得这快过,只听到风从耳边呼啸而
小男孩沉默下,说:“妈也死。”
他坐到方谨身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条叠得整整齐齐白手绢:“喏,给你。”
小方谨抽抽噎噎地接过来擦脸,但眼泪越抹越多,很快就把整条手帕都弄得透湿。小男孩看得直咋舌,摇头道:“你们小丫头就是眼泪多。你怎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
“不是……不是小、小丫头……他们要把卖、卖进这家来……”
“啊?”小男孩露出个夸张表情:“们家什时候要买小姑娘?”
顾名宗笑着拍拍他脸,随即直起身来俯视他,说:“自己脱。”
·
昏暗阴影中有风吹来,擦着冰凉耳垂和布满冷汗脖颈,仿佛有无数细碎哀怨人声裹挟在风中掠而过,瞬间消失在阴暗湿冷建筑墙角。
年幼方谨坐在台阶上,泪水顺着稚嫩脸颊大滴大滴淌下来。但他又不敢放开声哭,只得勉强忍着抽泣,因为气哽过度而不时发出小小打嗝。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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