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是这回事。
他就像踩在虚空中,神智飘忽,大脑空白,全身神经都仿佛被空虚笼罩;他知道自己明明应该伤心难过,或者愤怒不平,但实际却点情绪都没有,点痛苦都感觉不到。
“……那柯家爱怎样怎样吧,”他听见自己声音说,表面仿佛很平静镇定,实际却是下意识麻木应付,他要把这出戏演完:“柯家尽管继续抓着大
方谨微微闭住呼吸,他能感觉到冷汗正从手心上点滴渗出来。
整场对话最终导向就是在这里,然而这是场胜算小到极致豪赌,所有定论都基于他毫无依据推测——假设他父母中有个和顾远生母血型致,那临盆前去医院就有个非常合理解释:预防难产,需要输血。
顾远生母出身豪富,医疗水平肯定是最顶尖,之所以在最好产育条件下还能难产而亡,最合理解释就是大出血,而且是因为珍稀血型而无法挽回大出血。
但方谨父母后来显然还是活下去,放他们走人只可能是顾名宗。这点是因为,无论不满柯家也好,不满这个女人和同胞兄弟给自己戴绿帽子也好,顾名宗是最不希望顾远生母活下去人;用大出血来借刀杀人,抱着无所谓态度放走方谨父母,这完全是顾名宗能做出来事。
方谨需要确认这点。
,完全在向着他引导方向前进。
“因为总裁信任,”方谨轻松道:“他愿意为作为手下和心腹价值而放弃作为人形血袋价值,为此不惜花费重金和多年时间,另外找两个人来预备为大少供血。您现在明白为什有底气来说这些吗?”
柯文龙喝道:“你撒谎!顾名宗花费重金多年时间来找人备血?他绝不可能对顾远性命这上心!”
“总裁他只能选这个继承人,上心是肯定。您知道几年前顾远车祸意外需要大输血事?”
柯文龙直觉要打断,却只听方谨沉声道:“除紧急调血和抽部分之外,剩余1000CC血是顾名宗总裁。如果他不是对顾远性命上心,又如何会这做呢?”
然而他这些都只是推测,万他想错,柯文龙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在诈他,这个混几十年黑道老人能做出什来是不堪设想。
方谨紧紧盯着柯文龙背影,这样足足过好几分钟,才见老人蹒跚着转过身,牙关咬得是那紧,以至于布满皱纹脸看上去都有些怪异:“这辈子最后悔事,就是当时不在医院里。”
“如果在话,你以为你妈还活得下去,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耀武扬威?!”
方谨内心骤然涌上股失重感。
原来如此。
柯文龙登时愕然,等回过神来便想要反驳,但又不知从何反驳起。
“……你不用再说。”半晌他嘶哑道:“总之你说个字都不相信,随便你回去怎跟顾名宗交代吧。”
他转身想推门离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方谨在他身后冷冷道:“——柯老,您这不信任顾总看重大少这个继承人命,是因为当年在相同情况下他没救您女儿,而是把父母放走,对吗?”
柯文龙背影骤然僵。
洗手间里片静寂,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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