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将信将疑松开手,又转身跟副院长说几句,后者不断摇头又点头。
“实在不好意思方先生,”副院长充满歉意地走来欠欠身:“这位先生他精神上有点混乱,平时都是保镖看护,今天不知道怎……实在抱歉让您受惊啦!来,带您出去花园里走走……”
方谨整整被揉乱衣襟和领带,沙哑道:“没关系。”紧接着在保镖虎视眈眈注视中,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而在擦肩而过瞬间,轮椅上男子还紧紧盯着他,神情畏惧又警惕,嘴里嘀咕着谁也听不清话。
·
方谨顿觉不好。
他对危险警惕性极强,立刻把墨镜重新戴上,然而这时已经太迟;只见男子骤然向后耸,伸手狂乱挥舞,发出凄厉叫声!
“别……杀,别……别杀!方——”
方谨猝然起身退后,就在这时花房外,两个保镖听见动静,拔腿就向这边跑来!
“干什!”“站住!”“站住不准动!”
能谁都不认得,只能浑浑噩噩呼吸进食,维持基本生理需求而已。
怎样才能获得更多信息呢?
那男子目光直直地盯着方谨看半晌,和顾名宗极其相似脸上,带着涣散茫然和困惑。
其实如果抛却精神病人表情和邋遢衰老外表,那模样还能隐约看出照片上影子,甚至和现在顾名宗都有点相似;但照片上他年轻力壮精神奕奕,跟现在相比就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方谨心中突然掠过个冒险念头。
方谨借口受惊很快结束拜访,临走前许诺会尽快派出第二拨人来医院进行探视,才在副院长热情恭送中离开。
出医院他立刻打车直奔码头,订从香港回G市船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登船后岸边亮起灯,船舱里陆陆续续上不少人;方谨坐在最角落座位里,脸上还带着遮挡大半面部墨镜,从包里抽出笔记本电脑。
这个人
不远处其他人纷纷停下脚步,方谨回头,便只见保镖狂奔而至,二话不说把抓起他按在玻璃墙上!
“什人?你是干什?”
方谨边侧脸被紧紧压在玻璃上,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身后响起副院长声音:“怎?快放手!怎回事快来人,来人!”
混乱中几个看护跑过来,三下五除二把激动男子按回轮椅上,熟练地从轮椅扶手边拉起束缚带把他绑住。两个保镖其中之还押着方谨,另个走到副院长身边交谈几句,紧接着只见副院长大力摇头:“他不是可疑人士,也不是记者!是来查看们医院客户,他朋友要住院疗养……”
“这位先生看到就很不安,”方谨在桎梏中艰难道:“想看他有什需要帮忙,谁知道过来他就发狂……”
以他为人谨慎程度,这种明显是给精神病人刺激事情是万万不会做,但现在眼看就快要没时间。这个男子身边不可能没有监视他保镖,另外副院长也正急匆匆赶回来,错过这次话下次绝不会有这样好机会。
方谨咬咬牙,伸手摘下墨镜:
“……顾先生。”
“是方孝和,您还认识吗?”
男子开始没搞清发生什,紧接着他表情渐渐发生变化,眼底浮上极度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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