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留学那几年父母都意外去世。”
顾远倒愣。
“所以没有经济支援,在德国最后年打工很辛苦,还去咖啡厅当过侍应生。”方谨笑着叹口气,说:“改天给你看打工时拍照片,德语说得好,还被客人给过不少小费呢。”
顾远若有所思,却只点点头笑下。
半晌他慢慢拨拉着盘里剩菜,没再接着父母话题说下去。
方谨当即顿。
但他向来应对很快,立刻想好说辞要解释;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顾远话锋转,仿佛完全忘刚才问题:“柯家确实半黑半白,但老爷子直想完全上岸——他对舅舅柯荣最大不满并不是他没孩子,而是他心往黑道钻,造成现在家族不黑不白尴尬状态,跟外公经营理念是相悖。因此这批货跟黑道也没什关系,老爷子打死也不会让去淌这趟浑水。”
方谨几不可见地微微松口气。
“柯荣直看不顺眼也正是因为这点,他老觉得外公想把柯家传给,不过现在都是没影子事。哦对,今天老爷子电话里还跟问起你呢。”
方谨眉心轻轻跳下:“柯老问做什?”
人垂涎欲滴香气光是闻着味道都能多下三碗饭。
顾远迅速挖掉上面鱼肚最嫩肉,然后开始磨磨蹭蹭吃鱼背,强行控制自己不去碰下面那边鱼肚。方谨倒没注意到他竟然这严于律己,慢吞吞吃半碗饭,搁下筷子说:“饱。”
顾远迅速把他剩下来小半块鱼肚夹到嘴里吃,面无表情道:“碗放在那来收。”
方谨边喝茶边问:“今天到底为什回来这晚?”
“去趟码头。”
·
结果第二天方谨还记得要煲瓦罐羊肉汤事,下班前他叫顾远绕路去超市买羊肉,顾远却把包拎,笑道:“今晚不回家吃饭,带你去个好地方。”
“醉鸡在家里腌天呢,你上哪儿去?”
“这惦记那只鸡干嘛?想吃今晚给你吃个大。”顾远押着方谨往办公室外推
“问‘那个俊俏后生仔为什不去,是不是你把人家炒?’”顾远略觉好笑地顿顿:“没跟他提起咱俩事,只说你出差去,他就没再问。”
方谨仰头喝茶,垂下眼睫盯着杯子里微微荡漾茶水。
顾远倒解释句:“现在不能跟他提起你。柯荣没后代,是老爷子大心病,这当口提起你太敏感。”
他顿顿,似乎非常自然地转折下,笑道:“说这个是想告诉你,咱俩现在都住起,理应互相拜见彼此家里人。既然外公这边不用费事,你家令尊令堂现居何处?是不是也该上门拜访下?”
方谨态度却非常从容,看不出任何迟疑痕迹:
“去码头做什?”
“……”顾远扒口饭,片刻后才道:“外公送批货,自己抽不开身,叫帮忙去盯眼。”
——事情不可能像他说那简单,甚至柯文龙都未必是真抽不开身,更大可能性是他想把顾远培养起来,做自己接班人。
方谨手顿顿,半晌才貌似无意道:“听说柯家在香港有些黑道产业,你贸然接触话会不会……”
顾远笑起来,轻轻松松反问:“你怎什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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