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和他说话。
“早上大少爷和小姐都打电话过来,听小少爷你还没起,就都说别吵你,让你好好睡。”
“嗯,”楚喻抿着唇,眼睛慢慢眨两下,迟疑着问,“妈呢?”
兰姨温和道,
“什?”
楚喻琢磨下,最后没问出来,“没什,算,你玩儿你,开学见。”
放开手机,楚喻舔舔干燥嘴唇。
他没问出来那句话是——你有没有连续几个晚上,都梦见同个人情况?
他有。
医生全都给查遍,结果显示切正常,健康不能再健康,但楚喻坚定地表示自己在发烧,全身都烫,最后,医生下个自主神经功能紊乱诊断,药都没开。
不过楚喻是真虚弱。
贺致浩打电话过来,问楚喻要不要参加聚会,都是认识人,大家趁着没开学,抓紧时间玩个通宵。
听电话另头吵闹厉害,楚喻握着手机,慢吞吞地在床上滚半圈,盯着天花板上水晶灯,有气无力地拒绝,“病,无事退朝,你那边声音吵得耳朵疼。”
两家是生意上合作伙伴,之前又同校同班,起玩儿好几年。贺致浩估计是换个安静地方,有两分担心,“真病?医生看过吗?什病?”
直到开学,楚喻都没再出门。
陈叔开车去青川路接他时,楚喻酒差不多醒。他本来就没喝断片儿,脑子里存着模糊记忆。先主动结饭钱,又感谢魏光磊和祝知非,犹豫两秒,最后还是麻烦他们,替他给陆时带声谢谢。
魏光磊开玩笑,说下次过来吃饭,要是有缘碰见,几个人再起拼桌。
楚喻应声好,但心里想着估计没什机会。
他不傻,能感觉出来,陆时确实不太待见他。
他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梦见陆时。
每次都是那个曲曲折折巷子,陆时朝他看过来,左手臂上伤口潺潺流着鲜血。
九月号开学,提前天到学校报到。陈叔开车送他,兰姨也起——宿舍两个月没住人,里面什都得换。
车开到嘉宁私立外面那条街,直接动不,前前后后,车山车海。每次开学都要来这次,换以前,楚喻懒得等,会开门下车自己走去学校。
但连着好几天发热耗光楚喻力气,他脑袋靠着玻璃窗,恹恹地发呆。
“自主神经功能紊乱。”
“操,牛逼,这他妈听起来好严重啊,楚喻你开学能起得来床吗?”
“滚滚滚,这爱学习,就是爬也会爬到学校,把暑假作业给交!”
贺致浩大笑,“们喻少厉害,到时候定到场围观!”
“不说这个,贺致浩问你啊,你有没有——”
人这明显不待见他,他干嘛还往前凑?
楚喻虽然在哪儿人缘都还不错,但他清楚,自己完全没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程度——所谓“好人缘”,里面有几分是看在楚家面子,他心里还是有数。
不待见就不待见,反正以后也不会有多少接触。
回家之后,兰姨炖鸡汤,楚喻吃得少,没想到半夜又吐个干净,吓得兰姨赶紧叫家庭医生。
楚喻躺在卧室床上,那种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感觉又来,血管突突,像是要爆开样,口渴得厉害,但连喝三杯水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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