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本能地选择听话。
他脑子蒙着
层睡意，不太清醒，下意识地抬起手臂。
陆时垂眼，看着楚喻细软
发质被睡得凌乱，坐在绵软被窝里，低着脑袋点点打瞌睡模样，从旁边拿过校服，抖开。
随后，他帮楚喻脱下睡衣，将校服白衬衣套
上去。
骨节分明手指，耐心地将纽扣颗颗扣好。
没看清门口站是谁，他又游魂样飘回床上，裹着被子睡过去。
门被关上，只发出轻微动静。
房间里，空气中浮动有淡淡香薰气味。窗帘拉得严实，只有墙角小夜灯开着，洒下层微弱暖光。
楚喻手抓着被角，呼吸平缓。
陆时站到床边，弯腰，拉楚喻被子，“起床。”
不过好歹是把训练表做出来。
把薄薄页纸递给陆时，楚喻抬抬下巴，“快看看
最终成果！”
陆时从头到尾看遍，“嗯，就按照你安排来，明天早上六点半，起去操场。”
“好！”
楚喻应完，突然意识到不对，“不是，和你起？”
纸条太小，写不下，楚喻换张印花草稿纸，把自己忧虑写上去。
“好害怕你跑步时候摔倒，脸被蹭破怎
办？”
写完觉得不能足以表达自己语气与心情，楚喻又连打三个感叹号，并在末尾画个哭唧唧小人。
陆时收到纸条，盯着末尾小人多看两眼，没再回复。
下课，陆时叫楚喻名字。
光发热？
日，这个想法好危险！
走之前，梦哥还尽心尽责地叮嘱，“班长，陆神，离运动会还有半个月，你们多练练长跑啊，不然跑半抽筋崴脚，或者摔跑道上，很受罪。”
楚喻把这句话记着。
上课，他心神不宁，想想，撕张纸条，唰唰写下行字，卷成团，往陆时桌面扔。
扣好顶扣，指尖不经意间触到楚喻喉结。
对陆时声音，楚喻有反应，他手指用力，紧抓着被子，含混不清地嘀咕，“不要……要睡……再睡五分钟。”
陆时当真安静地等五分钟。
五分钟后，陆时再次拉开楚喻被子，“五分钟到。”
楚喻眼睛都睁不开，拽着陆时衣服，勉强坐起来，还摇摇晃晃，有下秒就会重新倒回床上趋势。
陆时低声道，“坐好。”
陆时只手捏着纸，靠椅背坐着，撩起眼皮看楚喻，“你不去现场监督？”
楚喻想想是这个道理，好歹计划表是自己制定，怎能不亲自到场？
“好！”
然而，想象和现实，总是不太样。
第二天大早，听见“笃笃笃”三下敲门声，楚喻在床上翻个身，迷迷瞪瞪地赤脚踩在地毯上，去开门。
“楚喻。”
“嗯？”
“既然害怕，那你给制定个训练表吧。”
接下来，直到晚自习下课，楚喻都在查资料做计划表。
什《运动学》，《田径体能学》之类，弄得他头晕眼花。
陆时正心二用，边听课边刷题，见个小纸团砸到面前，他抬眼看看楚喻毛绒绒后脑勺。
打开。
上面是如既往小学生字迹。
“你要不要制定个长跑练习计划什？好害怕。”
陆时在纸条上回道，“害怕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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