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花很长时间,去消化、去承认,他妈妈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放弃他、并且再不会将他努力看进眼里事实。
直到最近,他才逐渐找到平衡。
再看周围同龄人,每个都特别清楚自己要做什、要怎做,楚喻就有点心急,还有点茫然和焦躁。
陆时抬手,捏捏楚喻后颈,“慢慢来,总会知道。”
被揉弄地泛痒,楚喻缩缩脖子,偏头去看陆时。
从小到大,他身边就没个长辈教导他、指引他。兰姨只能照顾他衣食,多不能干涉。楚喻自己迷迷糊糊地长大,没有长歪,已经算很不容易。
他身边朋友,未成年飙-车、吸大-麻、通宵混趴体、酗-酒、感情关系稀烂,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楚喻因为爱惜自己脸,觉得飙-车翻车会伤脸、吸大-麻和熬夜酗-酒都会导致皮肤不好,没人长得比自己好看因此拒绝谈恋爱。
所以样没沾。
但现在,他有陆时。
“在想什?”
听陆时问,楚喻没瞒着。
“大概是忽然发现,大家其实都活得特别明白。比如祝知非,比如石头,比如学委。”
“然后?”
“然后就发现,自己活得不太明白。”
想起来,“对,今天跟学委起组队上厕所时候,碰见D班那几个棒槌。昨天把他们打得心服口服,见和学委,还知道自觉让路!”
大家话题又转到昨天篮球赛上,梦哥巴不得好兄弟们全都体验到打球快乐与激-情,大家起挺进NBA!
楚喻心不在焉。
脑子里念头转来转去,没个分明。
吃过饭,梦哥兴致高涨,拉着章月山他们直奔篮球场,说是要进行运动消食。
少年语气轻描淡写,又透出强大笃定。
楚喻觉得自己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下来。
他重重点点头,弯着眼尾笑道,“好!”
因为寒潮南下,本来就不高气温又降两三度,没几天,班里不少人都感冒。连梦哥那种体格强壮,手边都放包抽取纸,方便边记笔记,边擦鼻涕。
男朋友,是比其他关系,都要更加亲密无间关系。
楚喻心里,下意识地在依赖陆时。
陆时察觉到。
他走在楚喻身边,帮他挡着风,没有多说,只道,“现在有什想法吗?”
楚喻诚实摇头,“没有。”
楚喻有点糟心。
面对着陆时,他也没什好掖着藏着,“以前活得跟在梦里样,懵懵懂懂,茫茫然然,天傻乐。后来找到个目标,努力学习段时间。再后来、再后来,这个目标塌。”
他停两秒,继续道,“现在,不想为着什所谓目标去竭尽全力。可是,也没办法回到以前那样。”
看清什是真实,想要重新回到以前懵懂迷茫和傻乐,也不太可能。
楚喻没意识到,他无意识地在寻求陆时建议。
楚喻和陆时两个人先回教室。
街道两旁行道树没剩几片叶子,光秃秃。
商铺早早地把圣诞树立起来,玻璃上也贴满“新年快乐”,五颜六色灯串闪闪亮亮,气氛热闹,驱散冬天肃杀。
楚喻手揣在衣服口袋里,捏着暖手宝。
他还在想刚刚方子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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