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陆时手,才发现,陆时手指尖跟蘸雪样,凉意浸人。
老杨语气突然急促起来,“起来!有东西从桥下被拖起来!”
与此同时,楚喻察觉到,陆时手死死地攥住他手,用力到手臂、甚至整个人都在发颤。
很疼,但楚喻没吭声,他用空着左手覆在陆时手背上,没移开。
又过两分钟,老杨嗓音松弛下来,“呼,幸好,没出岔子,这里看见,警-察去河边,直接逮人。有个衣服穿得不样,应该是带着法-医。
他轻下声音,“要报仇,更要光明正大。”
他直都知道,陆时不希望像那些人样,把人命看得那轻。
想到这里,楚喻眼睛酸,有点难过。
盯梢老杨不断把新情况报回来。
楚喻安静听着,得知那个随行大师在河边点香烛,又走不少程序,半个多小时才算完。
楚喻看着窗外接连后退路灯,忽然想起,他第次被陆时带着跑赛道时,也是这样,所有灯光急速后退,只在视网膜留下残影。
手机震下,楚喻拿出来,发现是杨雨潺发来邮件,他们投资第个项目有新进展。
他恶补段时间,基本能把简单文件报表看懂。
简单地回消息,楚喻重新将手机揣进口袋里。
路上,再没有人说话,安安静静,只有窗外呼呼风声。
雇那个侦探,楚喻没有问别,只礼貌打招呼,“您好。”
黄灯熄灭,绿灯亮起,奥迪重新开动。
老赵把着方向盘,开口朝陆时道,“过来接你,老杨跟上去盯梢,有什消息会传过来,不用急。现在情况是,方微善亲自带着打捞队人,半夜出发,悄悄去城郊,还花大价钱找个不知道什路数大师跟着。”
他嗓音粗粝,夹着很明显嘲笑,“做杀人犯法亏心事,以为做两场法事,就能安心过下半辈子?想得出来。”
陆时没接话,而是问道,“陆家老爷子呢?”
方微善雇打捞队人下水,许久后,才从水里冒头,朝岸上人打手势。
又有两个人带着工具下水。
……
声音嘈杂,带着“滋滋”电流声,如果仔细听,心里会升起莫名烦躁感。
楚喻紧张地连呼吸都不太顺畅,总觉得有什东西压着气管,憋闷地慌。
不知道过多久,车速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路边阴暗处。
坐会儿,楚喻悄悄问陆时,“们是在这里等人吗?”
“嗯,等警-察动手。”
见楚喻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讶模样,陆时抬手轻轻捏捏他脸,“知道为什吗?”
楚喻点头,“知道。”
“按着你安排,三天前,出国打猎去。打猎那地方隔得远,又偏,经常没信号,短时间估计是联系不上。陆绍褚呢,这关键时刻,不会出来插脚吧?”
陆时眸子里黑沉片,只有路灯光偶尔掠过,留不下痕迹。
“伊蕊丝哄着陆绍褚临时出国旅行,现在私人飞机已经起飞,航程十九个小时。”
老赵从后视镜里看陆时眼,评价,“不错,没人碍事。”
越往城外开,视野内亮光就越少。道路两边行道树叶子已经落光,再往后看,只有黑漆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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