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再去恨谁？
楚喻将自己
手指，
寸寸扣在
陆时指缝里。
他忽半撑起身，低头俯视陆时眼睛，“那就不要再恨。”
“如果你恨，那你辗转反侧，想都是那些伤害过你、手上沾着鲜血坏人。
不准。”
楚喻抬抬下巴，神情语气是明显傲气和占有，“陆时，要你从今往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念，都只能是，是个人。”
耳边只有对方呼吸声。
隔许久，楚喻才开口，“陆时，你，还恨他们吗？”
听见这个问题，陆时眼里透露出些许迷茫。
“不知道。”
陆时很少有这样不确定时刻。他向来坚韧耐心，目标笃定。
他。
春末夏初时节，两个人躺在起，挨得近，体温相触，已经会稍有些热。
楚喻悄悄把自己脚从被角探出去，觉得舒服，又挪挪，把整条小腿都露出去。
好舒服！
他心情好，想起什
，又认真跟陆时说，“等天气再热点，们开空调，就会好冷，必须要挨着你睡才行。等到冬天，想想都冷得不行。陆时，到时候你要抱睡，你抱睡才睡得好。”
昏暗中，楚喻眸光粲然又坚定。
是你帮凶。
愿意跟你在起。
会拉住你，不会让你陷进去。
要你从今往后，想念，都只能是。
但这刻，面对楚喻问询，他选择坦诚。
“想恨。”
在此之前，这是他生命重心与支点，是驱使他不断往前力量。
“但现在，不知道应该恨谁。”
江月慢再无法活过来，方薇云以命偿命，陆绍褚和方微善被囚禁，陆兆禾行将就木——
小夜灯微弱光线下，他眸子里，仿佛浸着两盏透亮琥珀，里面是直白又毫不遮掩依赖。
离你，会冷，会连觉都睡不好。
陆时鼻尖蹭过楚喻细软头发，低声回答，“好，都好。”
薄被下面，楚喻握陆时手。
夜已深，整个学校都安静下来。门外走廊上没有人声喧哗，似乎连空气都跟着变得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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