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白垂下眼睫,似乎是盖住眼底冷冰冰笑意:“哎哟,父亲,您在杀害您叔父和堂弟们时候怎就没有这样崇高道德感?——或者说,当您亲人们把囚禁起来连续审讯三天三夜时候,您怎没有这样虚伪、假惺惺、让人作呕道德感?”
袁城猛地抬起手,似乎很想
这个认知,简直让人心惊!
“快到十二点,父亲。”
朗白没有回头,不过从他说话声音当中能听出来,他似乎带着点微笑感觉。
“来和起迎接第三次丧钟吗?”
他声音如此轻描淡写,以至于袁城时没忍住,猛地把他从椅子里拎起来,砰声重重按在桌子上。这下应该非常痛,朗白脸颊下子撞到桌面,同时只手臂被反拧在身后,袁城用力太大,他小臂骨头上发出危险咔咔声!
砰声重响,房门从外边被脚踢开,紧接着撞到墙上,又重重反弹回去。
以周正荣为首手下们全都谨慎小心退在门外,不敢抬头往里看。
袁城收回脚,面目森冷,步步走进小房间里。
朗白背对着他坐在窗前,看上去好像什都没干,双手平静搭在腿上,淡淡注视着窗外广阔天空。
这是朗白书房。房间并不大,铺着厚厚白色兔毛地毯,家具陈设概是白色和浅色系,阳光映照下显得非常明亮温暖。两架书橱排列在房间两侧,里边陈设着朗白自己私藏书,以及些他认为有价值或者有美感枪械零件。尽头靠窗是桌椅和两架精致屏风,屏风上手绣着山水花鸟,活灵活现,淡然秀雅。
“还剩不到个小时第三个人就要被杀,除你以外没人能阻止。阿白,现在住手话还能宽恕你,否则……!”
朗白冷冷瞥袁城眼:“否则什,杀?把交给那帮长老?还是把赶出袁家?……去做啊父亲,您以为会祈求您宽恕吗?不,说过,是在胁迫你!胁迫这个词您不懂吗?”
袁城俯下身,贴在朗白耳边,紧紧盯着少年清亮眼珠。
多漂亮眼珠,这样近距离看着,漂亮得让他简直想把它们活生生挖出来!
“你所谓胁迫……”袁城咬着牙,字顿问:“就是这样个个当着面杀人?”
袁家很多人都知道,书房里这两架屏风是朗白花重金从外边请绣女绣。但是几年后袁城又听服侍朗白佣人传言,说那两架屏风是小公子自己针线手绣上去。
这其实很有可能。技艺精熟枪手通常有着细腻灵活手指,朗白既然可以弹钢琴,自然也有可能会绣屏风。至于他愿不愿意把自己这项技能公之于众,那得随他自己喜欢。
袁城以前以为自己对这个孩子很解,毕竟亲手抚养好几年,连头发稍长长丁点儿他都能察觉到。
但是今天他却发现,其实他完全不像自己以为那样解朗白。
在他没有注意到地方,在他过于自负从而忽略地方,这个孩子渐渐为自己编织张深不可测网。袁城以为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伸手就能把小儿子从身边抓过来,然而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朗白已经安全呆在那张网底部,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就把他从那张网中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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