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荣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上去扶住他，
袁骓几乎都吓呆
，连滚带爬
冲上去抓住他，拼命叫着：“父亲您要去哪里？父亲，节哀啊父亲！来人！来人啊！”
众人都
窝蜂冲过去，拉拉扯扯，但是完全拦不住。袁城踉踉跄跄，仿佛周围切都跟他无关，他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人。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
时候来到这里老管家走上前，轻轻推开袁骓，说：“大少爷，小心呀。”
袁骓跪天多，已经很虚弱，被他推就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周正荣慌忙接住袁骓：“快来人扶着大少爷！袁总，袁总……”
始还哭得出声流得出泪，到最后就连眼泪都没有，哭都哭不出声音来，嘶哑喉咙迸裂出血，却切都静默无声。
明明还记得，那个孩子身上气息，他说话声音，他笑起来模样，他眼神里鲜活明亮光芒。明明都还是记得，只要闭上眼就能出现在他眼前，只要闭上眼就能听见他玩闹撒娇，听见他声声，声声叫着爸爸。
袁城不知道自己坐多久。
天色暗又亮，太阳升起又落下，时间流逝仿佛指缝间细沙溜走。十四年光阴就仿佛大梦场，醒来之后茫然四顾，那个人已经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这苍茫世界上只剩下片空荡荡冰凉。
恍惚间袁城觉得自己已经死。朗白跳海那刹那，他也死在冰冷海水中。
袁城脚步顿下，没有再往外走，因为老管家挡在他前边，轻声道：“先生，就算您想去找小少爷，也得先整理整理、换身干净衣服再去呀。您这样狼狈，万被小少爷看见，他能不笑话您吗？……”
不知道是他话起效果，还是其他什原因，袁城眼睛里竟然闪现出点光芒，脚步也不知不觉停下。过好几秒钟，才听他张张口，声音嘶哑而低沉：“……阿白……他回来吗？……”
老管家说：“回来啦，回来啦，……但是您总得打理好，才能去见他呀，是不是？小少爷最爱干净啦……”
袁城沉默很久很久，久到周围都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望着他们，手心里捏着把汗。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只见袁城终于缓缓点点头，喃喃道：“是，你说得对，阿白他……最不喜欢人邋邋遢遢，……”
他仿佛是要回去整理样，慢慢转过身，又往房间里走。但是摇摇晃晃没走两步，突然猛地喷出口血，然后就头栽倒下去。
他不该回来，他应该跟朗白死在起。他那个最温柔又最深情小儿子，不应该个人死在黑暗冰凉海底，不应该个人孤零零躺在那里。他也许会害怕，也许会孤独，也许会想念自己尚在人世间苟延残喘父亲。他也许会希望那个曾经许诺过辈子保护他父亲能够下去陪他，和他起，走完最后程。
……
房门在紧闭两天两夜之后被打开。袁城自己走出来。
周正荣刚想松口气，然而这口气就再也没有吸回去——袁城这时候已经没意识，袁骓和其他人哭叫拉扯他都感觉不到，只知道往外走。
周正荣看就知道不对，袁城这时候眼神是涣散，目光没有聚焦，他并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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