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骓从生下来起就没这样哭过。无数悔恨和悲伤都凝聚在这哭声里,尾音尖利得瘆人,几乎连血泪都要哭出来。
“大少爷你听袁总说什,你要听袁总说什啊!”周正荣急得也想哭,扑通声跟着兄弟两人跪在袁城面前。
袁城视线已经有点模糊,虽然打高锰酸钾,用碱水冲过伤口,毒液也都被放出来,但是剧毒仍然迅速在体内蔓延着。他目光从面前人身上扫过,先是跟自己几十年心腹周正荣,然后是被全族认作嫡长子袁骓,最后是离自己最近小儿子朗白。看到朗白时候他顿顿,低声道:“袁骓。”
袁骓十个手指紧紧抓着膝
齐夏三个字出来,袁骓脸上已经血色尽失,等到周正荣这番话说完时候,他已经连站都站不稳。时间震惊、恐惧、痛悔、悲伤齐涌上心头,震得他脑子里片空白。
袁城看大儿子眼,却没有责怪他,只低声叹口气:“现在才知道后悔,当初你要是听话跟王家断绝来往,哪有今天事情呢?”
袁骓怔怔盯着父亲,那脸色惨白得吓人。周正荣赶紧拍他下:“大少爷!”
谁知不拍还好,拍之下,袁骓猝不及防向前冲半步,从喉咙里咳出口发暗血沫来!
周正荣简直骇呆,还没来得及搀扶,袁骓突然掉头往外冲,那脸色竟然异常可怕。
袁骓赶紧把他弟弟往前推,朗白下子跪坐在袁城身侧。
袁城用没受伤右手拉住小儿子,眼睛眨不眨盯着他看很长时间,才微微笑道:“阿白乖,不哭。”
朗白强压哽咽,说:“才没哭。”
他泪水把整张脸都打湿,眼泪在脸颊和下巴上汇成串,有滴到地上,有落在袁城怀里。
袁城另只手也没什知觉,很勉强才抬起来,慢慢拭去小儿子脸上泪水。他没有触觉,不知道自己动作是轻是重,擦几下之后,朗白脸上便浮现出红痕,袁城停下手,半晌声长叹:“爸爸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
袁城厉声喝道:“你给回来!”
袁骓吼道:“去杀齐夏,他妈去杀他!”
“回来!有话对你说!”
周正荣慌忙扑上去,连推带拽把袁骓拉回来。看袁城现在样子,十有*这关很难熬过,就算熬过,日后怎样也很难说。万袁城不在,他现在说话就是遗言!这大小两个儿子都是要听!
周正荣狠狠把袁骓按在地上,袁骓拼命挣扎两下,实在挣扎不起来,只能重重跪,嚎啕大哭:“父亲!父亲!对不起您!父亲啊!……”
朗白猛抬手捂住脸,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泪水从指缝间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这时个保镖从门外匆匆走来,对周正荣附耳说几句,递上两个盒子。
周正荣脸色变,半晌点点头,挥退手下,个人走上前来对袁城低声道:“袁总,送风衣给小少爷人查出来,是齐夏。”
朗白哭得哽塞难言,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周围几个心腹脸色齐齐变,袁骓更是刹那间脸色惨白!
“几个手下人过去抓住他时候,还从他身上搜出来蛇药。”周正荣把盒子递给那个懂医手下,又道:“肯定是他怕万误伤自己,这蛇药是给他自己准备。你们几个快点把蛇药化开给袁总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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