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他们父子第
次顺着同条路，走向同个方向吧。
袁城望着舱口外被阳光点缀无数金边云层，以及天际那轮冉冉升起生机勃勃太阳，微微眯起
眼睛。
朗白已经吃完早饭，正戴着眼罩，坐在袁城身侧躺椅里，歪着头睡得很香。他毕竟早上欠觉，胃里塞满东西，困劲就哈气连天冲上来。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风浪和困苦，不管曾经有过怎样漫长和绝望黑夜，至少此刻他们坐在起，肩并着肩，手靠着手。机舱里没人说话，静谧平和，难得安详。
朗白身上毯子就要滑下来，袁城轻轻给他拉上来掖好，手背拂到小儿子平稳安定呼吸。
豫奔向此时他走偏岔道口。
“如果有天……”
朗白抬起头，嘴里咬着块鸡蛋，只能用眼神表达他疑问。
“如果有天你放弃，然后抽身离开，”袁城拍拍小儿子头，脸上明明笑着，声音听起来却带着微许掩盖过叹息，“……
也不会去追你，会个人走下去。”
他不确定这条看不见尽头路，对小儿子来说是否真是对，所以他想保留朗白回头机会。在这条充满荆棘与未知路上，有天他将人孤独踽踽而行，身边无所有，唯剩往日种种回忆，随着他直走向呼吸中止那刻。
等他醒来以后，又是个崭新明天吧。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迎着飞机航行方向，前方片金光。
——有天会给你决定权力，然后克制自己再也不回头去追你。
因为爱你。
“……您说什
？”朗白皱起眉，有点疑惑望着父亲。
然而袁城只是摸摸他脸，低头亲他口：“——不，没什。”
飞机在云层中平稳航行，前方是朝阳升起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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