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倾力培养继承人意外去世,只留下个在勒托音乐学院主修钢琴幺子,从未沾手过商业。这样情况下,必定虎狼环伺。
步履必定异常艰难,甚至满是泥泞——谢游还是步步走到现在。
郁青被余年叫醒时,随手扯扯睡乱长发,忍不住又吐槽,“戏还没拍完,这头发就又干又涩还分叉,回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救回来!”
她瞥见余年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出什神模样,又促狭地用肩膀撞撞余年手臂,“哟,们年年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拉着开这远车,信号好,能跟某某人说话,终于开心啊!”
余年无奈,“姐,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啊?”
他想起歪歪倒倒蛋糕,烤焦蛋挞,认不出形状小饼干,被换过保温桶,特意做个两百块价签袖扣——谢游其实,和表现出来完全不样。
不像表面看起来那冷漠,那气势凌人,那不近人情。他认识他,完全相反。
所以,到底是有多艰难,才会逼得个人,把真实自己藏起来,藏得那深。
他没察觉,自己语气几乎是在轻哄,“嗯,当然有。”
从听筒里传来风声嘶哑,许久,才响起谢游声音。
余年仰躺在干燥沙地上,也不在意衣服是否会被弄脏,他看着天上群星,出口声音显得很温柔,“谢游,你最近还好吗?”
问完,他自己又忍不住低低笑起来——这个问题,在曲逍然办公室外面遇见时,他也问过。当时谢游回答是,很好。
谢游声音里像是挟裹着夜晚风,很冷,却又和缓,“不太好。”
余年微怔——他以为谢游依然会回答“很好”。
余年斟酌着说道,“刚刚看见新闻,辆车坠进江里,车主姓谢。”
郁青随手扎个马尾,故意叹气,“哎,们年年已经二十岁,都长大,也到谈恋爱年纪!再过不多久,姐姐?姐姐是什?
“哥比大五岁,他是春天出生,出生那天,春雨淅淅沥沥地下整夜,所以妈妈给他取个名字,叫谢沥。”
谢游像是终于可以讲出在心里埋很久很久故事样,很享受且珍惜这个机会,语速不疾不徐,“他特别厉害,很聪明,好几个家庭老师都说,从来没教过这聪明学生。不会题他都会,拼不好模型,他会耐心教。还教拿笔,教画画,教系鞋带,带游泳。而且他非常有商业头脑,父亲很高兴,直都将哥哥带在身边教导。”
“后来呢?”
“后来他出车祸,那辆车沉进江里。当时……他肯定很难受、很绝望吧?都没有人去救他。”谢游声音低下去,像是自言自语,“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梦见他告诉说,江水真好冷啊。”
余年几乎可以将往事片片地拼凑出个大致模样。
“是车。”谢游回答,“原本会乘坐这辆车回家。”
余年握着手机五指收紧——他没想到,谢游会将冰山角,亲自揭开给他看。
“之前宋克也是这样出事。”
“是。”谢游隔好几个呼吸,才轻声问,“你有空跟说说话吗?”
莫名地,余年眼睛忽然就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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