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将青铜簋里面装着泥土清出来,随后,余年开始细致地清理内壁。他眸子像浸在清泉里黑曜石样,眉目间俱是沉静,眼神极为专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虽然是半跪在地上,无形中却有种压人气场,袁望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咽咽唾沫,
余年耐心好,找村民借软毛小刷子,还有圈丝瓜瓤,戴上黑色口罩后,开始点点地清理青铜簋表面泥土和积灰。
袁望帮不什忙,就在旁边坐着看。盯着余年手上动作看会儿,他忍不住惊叹,“年年,你手也太稳吧!”
露在口罩外面眼睛里泛起水波样笑意,余年道,“因为从地里挖出来文物,基本都非常非常脆弱,像海昏侯墓里找出来竹简,支支全黏在起,黑乎乎坨,根本理不清楚。所以只要动这个手,就必须极为小心谨慎、有耐心才行。因为个疏忽,东西被破坏,说不定破坏就是极为珍贵段历史。”
他又笑道,”你想啊,这些古老东西,躲过沧海桑田时光变迁,最后却在被人拿出来时,咔嚓下掰断,那真是,”
袁望笑眯眯地接话:“心疼死!”
有备用横板,水车很快就修好,再次运转起来。老村长背着手,笑得合不拢嘴,感激道,“真是辛苦余老师,要不是有余老师在,们这些睁眼不识两个字,还不知道要忙活多少天去!”
旁边几个村民也连连笑着朝余年道谢。
这反倒让余年不好意思,他借着清澈水流洗干净手上污迹,“只是举手之劳,做能做而已,不用谢,真不用谢。”
老村长大声笑起来,“余老师脸皮薄啊!”
回去路上,袁望扛着摄像机。这两天下来,他跟着余年跑来跑去,熟悉不少,说话也没最开始拘束。他玩笑道,“等们这个记录小片子播出去之后,年年你百科个人资料里,特长那栏,就可以添上‘修水车’这项。”
余年点点头,又专注地忙活会儿,他停下手上动作,“好。”
青铜簋器身上小块儿图样被清理出来,余年眼神亮亮,轻轻呼口气,“是饕餮纹,看形制,不像近代仿制。”
见袁望好奇,余年解释道,“饕餮纹是青铜器纹路种,比较狰狞,又带威严,在奴隶社会,可以体现奴隶主尊贵和掌控力。”
说完,余年就换个姿势,单膝跪在地上。袁望问,“年年你这是要干嘛?”
余年活动几下修长且指节分明手指,径自做两个深呼吸,才回答,“刚刚清理外壁是在热身,挺久没做这些事情,有点手生。”他弯着眼睛笑道,“现在正式开始。”
余年也笑道,“嗯,后面还得备注,技术比较菜。”
两人都笑起来。
早就过饭点,两人走在杂草丛生小路上,余年道,“实在不好意思,弄得你跟起,现在都还没吃午饭。”
袁望大咧咧地摆摆手,笑着露出雪白牙齿,“吃饭算什,见识什是现场版捡漏巅峰,又看怎修水车,比吃饭好玩儿多,回去能吹年!”
两人回到临时住处,几下就解决完午饭,从随身带行李里找出口罩,又回到村里仓库去研究那个青铜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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