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面积不算大,窗户正对着河面,傍晚风很温柔,房间里最为显眼,是架红木制作施坦威立式钢琴。余年没有贸然进去,而是问道,“你以前就是在这里练琴吗?”
谢游点点头,“嗯,早上起床会先练个小时再出门,晚上回家会再练三个小时。周末两天,如果没有别安排,会从早上练到晚上。”他视线专注地落在合着琴盖钢琴上,声音很轻,“喜欢手指按在黑白键上感觉,会很开心。”
余年看着谢游侧脸,心里隐隐酸楚感忽然浓重起来。从小到大,无数个日夜,每天都在重复练习,没有热闹社交,没有五花八门娱乐,谢游将自己以往十几年所有时间,都倾注在琴键上。但命运却像是转个急弯,让所有设想都变为粉碎。
余年不忍,轻轻拉拉谢游手,等对方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弯唇笑道,“现在也不能睡觉,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夕阳余晖已经散尽,夜幕低垂,河边路灯依次亮起来。风有些大,余年伸手替谢游扣上风衣纽扣,之后又拢好自己。
谢游读书时住地方是栋临河三层小楼,外观和内部装饰都非常古旧。
房子有人定期清扫,知道主人要过来,长方形桃花心木餐桌上铺着崭新桌布和餐巾,花瓶里鲜花娇艳,窗户玻璃干净明亮,眼便能看见天边绚丽落霞。
小客厅沙发上散落着几本厚厚乐理书,茶几上也摆放着几页曲谱和支墨绿色钢笔——过几年,切都还保持着谢游离开时模样,仿佛房间里时光已然定格般。
站在进门位置,谢游像是有几分怯意,不敢抬脚跨进去,好像再往前迈出半步,就会揭开封藏严实旧时光。
司机将行李送进来,余年道谢后关上门,见谢游站在原地有些出神,他上前两步,并肩站在谢游身侧,毫不迟疑地握住谢游手,笑道,“进门时,看见窗台外面蔷薇还开着,很漂亮。”
没走多远,余年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专辑制作进度,抱怨有首歌写得太难,又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录好几遍都没录得满意。这时,个不太确定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是……谢游吗?”
“谢游”两个字音发得非常标准。
余年敏锐地发现,听见这句话时,谢游瞳孔微缩,似乎是做好心理预设后,才缓缓转过身。
个头发花白老人正神色犹疑地看过来,他身上穿着三件套格纹西服,眼镜架在鼻梁上,着装整洁又正式。在看清谢游相貌
反手将手指扣进余年指缝里,像是汲取力量和勇气般,谢游带余年走到窗户边,“里面也可以看见,”他多说两句,“早上太阳刚升起时,阳光会把蔷薇花影子投落到桌面上,很美。”
余年推开窗户,摸摸蔷薇花粉白色花瓣,又转过头朝谢游笑道,“这株蔷薇好茂盛!”
被余年笑容感染,谢游眸光也柔和起来,“嗯,楼上书房窗户也能看见。”
两人前后走在狭窄木质楼梯上,到二楼,谢游先带余年进书房,果然,窗户外就是盛开几朵蔷薇花。
从书房出来,犹豫几秒,谢游还是将余年带到另个房间门口,介绍道,“这里是……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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