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时候,高声打断郭伟祥:“春草!组织抢修铁网,问司南拿黑火药来埋到公路上,快!司南呢?!”
春草撒腿就跑
众人齐心协力,变形铁网被缓缓拉起,发出不堪重负吱呀声;随即在惊呼中裂成几块,轰然倒回泥土里!
周戎站住脚步,开口时冒出明显白气:“现在几度?”
“零下五度,”郭伟祥说:“今晚降温。”
最后丝月光不知什时候消失。暗夜广袤,无星无月,失去铁丝网保护厂区望无际。
远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魔鬼悄悄张开巨口。
周戎搓把脸,把手伸过来——司南还没来得及躲,就感觉到他在自己头发上用力揉几下,沙哑笑道:“好,扯平。”
随即他站起来咳声,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非常正常:“小司同志,三分钟时间整装换衣服,带上武器楼下集合!”
周戎跨过他走出房间,郭伟祥正站在走廊上等着,见他出来,视线上下扫,登时大出意料:“戎哥你……你这是……”
“老子想穿衣服洗澡不行吗?”周戎顺口骂句,问:“现在情况怎样?”
“啊?哦,冯文泰他们打晕守卫,抢走中巴车钥匙,北面铁丝网完全被撞塌……”
周戎眉峰剧烈跳两下,仅仅半秒钟后简短道:“知道。”
他不顾微许抵抗,手环背手卡腿弯,把司南打横抱起来,进卫生间去拿把他往浴室放,转身拿起花洒,冬夜冷水开就往司南脸上冲。
“唔……唔!”
司南当然不干,挣扎扭打持续十多秒,终于他把打掉喷头,喝道:“滚出去!”
他全身上下都是水,皮肤因为浸透冷水而泛着光,眼底却仿佛要烧起来样——气得。
周戎内心突然升起不安预感,但他隐藏起自己心神不宁:“看着冯文泰那几个人守卫呢?”
守卫被重物狠击后脑,被发现时候头破血流,倒在车房后草地里,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周戎探探他鼻息和脉搏,低声骂句:“操!”
郭伟祥用后毛毯盖住守卫帮他保暖,说:“丁实已经开车去追他们,估计也快……”
“不可能,来不及。怎能让守卫保管中巴车钥匙?!”
“车钥匙本来是郑医生保管,刚才接生换身干净衣服,连着钥匙交给这人——他俩关系好,没想到匆忙中正好把他派去看守冯文泰他们……”
周戎大步流星走向楼梯,内心长叹声。
这辈子都得靠右手,他想。
深夜十二点半,厂房北面。
人们行色匆匆,奔跑来回,手电光在夜幕中扫来扫去。大片带刺铁丝网倒塌在齐膝深枯草中,春草指挥男人们用几股绳钩分别挂住铁网,亲自拉住股,喝道:“三、二、——!”
“起!”
周戎立刻举起双手:“对不起。”
周戎T-恤也全湿,紧贴在身上,显出上半身紧实肌肉线条。尴尬是他迷彩裤因为进水原因,清清楚楚顶起帐篷,连藏都藏不下去。
“对不起,”周戎恳切重复遍,自嘲道:“要不你揍两下消消气?”
话音未落呯地声,司南记重拳,把他头打偏过去!
“混账,”司南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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