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缪尔双手抱臂,皱起眉头,只见司南侧过脸来。
——从这个角度看,其实他很像他母亲,有种语言难以形容神采。
“留在魔盒中最后样东西,是不切实
“你是故意看着那个试验员被活活咬死,因为你小时候被他刑讯过,”罗缪尔轻声道,“是不是?”
四目相对良久,司南唇角略微弯起。
他唇色很淡,如果是不认识人,这样乍看上去,会觉得那微笑很好看,甚至有点点柔软感觉。
“你们又把请求销毁病毒和终止实验报告撕毁,是吗?”
罗缪尔眉峰霎时动。
掌声四起,实验人员互相恭喜,拥抱,突然爆发出惊呼——死人踉跄翻倒,抓住离它最近试验员,口咬住脚腕!
惨叫挣扎,鲜血四溅,接下来是脚步纷沓逃跑。
司南站在实验室顶端玻璃墙后,居高临下望着这群人反复捶门,绝望呼喊。活死人扔掉被啃噬过半残尸,俯在地板上步步爬向他们,身后拖曳出长长黑血。
司南举起枪,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玻璃窗中映出身后来人:“Noah.”
司南扣下扳机。
裹挟在逃跑人群中摔倒,士兵们如狼似虎扑上前,从女人手中夺走那支试管。
“报告,报告,已成功取得病毒原液……”
“跑!”女人凄厉咆哮穿透混乱:“快跑——!”
接下来所有场景都在记忆中错乱重叠,形成无数光怪陆离画面。
司南只记得大地不断颤动,那其实是他自己在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意识彻底消失前最后幕,是士兵打开冷冻箱,在袅袅白汽中,将那支碧绿色试管小心翼翼放在里面。
“没关系,”司南却打断他尚未出口辩解,声线带着他贯略微沙哑质感,忽略嘲讽意味话其实很好听:“反正是最后次。”
司南挣脱钳制,走向大门,罗缪尔看着他笔直背影喝道:“要再说多少次,Noah!‘潘多拉’病毒是延长人类寿命和起死回生突破性进展,从今以后将没有众神,人类自己就可以实现永恒!”
司南没有回头。
“你母亲实验失败是因为没有解开病毒最后码,那才是永生秘密关键。就像潘多拉魔盒中最后样东西,希望,如今是人类释放它时候。只有坚持下去,最后码才能……”
“没有那种东西,”司南淡淡道,“那不是希望。”
咻声轻响,仅距惊恐人群两三步远丧尸被爆头,脑浆满地。
“你刚才在做什?”来人冷冷地问。
司南没有回答,转身扔空枪,整整袖口,向外走去。
然而擦肩那瞬,罗缪尔却猛然抓起他衣领,咚地重重按在玻璃墙面上,近距离逼视他冷淡眼睛:“你明明可以在发现实验失败第时间击毙它,为什迟迟不动手?”
司南言不发。
明明只是个再微不足道细节,却不知为何在多少年后都清晰无比,在褪色时光中鲜活刺眼——
那冷冻箱盖上,铸着只张开翅膀,面无表情白鹰。
·
实验室顶,白鹰浮雕铭刻在金属天花板上。
针管中最后滴碧绿液体被注射进脊椎,几分钟静寂后,众目睽睽之下,死人身体抽搐起来,从胸腔底部发出模糊沉闷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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