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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间空旷办公室,军营午后阳光
司南灵魂在高空中缓缓下落,阴湿风铺天盖地,穿越山峦、河流与树林。狂风中裹挟着无数声音不甘质问,逆着时光溯流而来,渐渐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尖锐:“为什你不会被感染?”
“为什你有抗体?”
“为什你就能幸免于难?”
……
司南咬紧牙关,抬手捂住耳朵,震耳欲聋声音渐渐化作惨叫和哀鸣。他竭力抬起头,巨大客机在高空中解体,黑红火焰交织,机翼拖着长长尾烟飞旋转飞向山谷。
司南漆黑眉拧成团,似乎有点痛苦,眼球在眼皮下左右摇晃——那是大脑皮层正激烈反应表示。负责人亲自上来拉宁瑜,冷不防却被宁瑜用力挣脱:“闭嘴!安静!”
负责人呆。
“下不……去,”司南断断续续道,“快下去拿……快……”
电光石火间宁瑜闪过个难以置信念头,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话就脱口而出:“下去拿什?是不是抗体?”
“……”
脑损伤!这是要死人,你们简直在草菅人命!”
宁瑜目光移到病床上,在输液管和各种仪器包围中,司南双眼紧闭,但仔细观察话竟能发现眼睫在不易察觉地颤抖,咽喉上下滑动。
那状态仿佛深陷在某种梦魇中,急欲挣扎发声,想要说出什。
宁瑜穿过几位不住争吵博士,拨开正实施急救医生,伸手拔下司南吸氧管。
“?!”医生登时愣:“宁博士!”
个非常熟悉又充满,bao戾声音从耳边响起:“终极抗体在哪里?”
司南咬牙挣扎,但无形中似乎有个人强行拉开他手,怒吼道:“你坠机后,随身携带那个抗震冰冻箱在哪里?!再不说开电击器!”
——抗震冰冻箱。
仿佛电流通过神经,某个闸门被轰然打开,大脑深层意识构建出世界分裂、重建,所有场景在刹那间变换。
司南身形顿,脚底突然接触到实地。梦境中他愕然抬眼,下刻只见办公桌后,扶手椅转回来,面容衰老而精神矍铄将军缓缓道:“演习已经结束,你来找真是意外……请问有何贵干,NoahChong教官?”
“是不是你带东西?你从A国带什?司南!喂!”宁瑜摞袖子就去拍司南脸,厉喝道:“说清楚点,司南!不不,Noah!NoahChong!”
啪啪几声脆响,司南在昏迷中竟然抬起痉挛发颤手,抓住宁瑜:“太高,”他喘息道:“下去拿,帮下去……”
“什抗体?是不是抗体样本?佛罗里达实验室是不是已经培养出终极抗体样本?喂!Noah!告诉!”
宁瑜咆哮慢慢远去,湮没在潮水般围绕而来喧杂人声里。
——终极抗体。
宁瑜对周围置若罔闻,俯身贴在司南苍白唇边,只听他喉咙里发出轻微又破碎异响,片刻后竟然听出是组不断重复:“崖……”
“崖……下面……”
“牙?”宁瑜狐疑道。
“宁博士,你在干什!”医疗部负责人简直要气疯:“快让开!”
宁瑜不耐烦地推开医生,手肘撑在司南枕边,追问道:“什牙?谁牙掉?你还能想起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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