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司小南!你怎……”周戎还没来得及咆哮出声,训练有素医务人员拥而上,登时把他从手术台边挤出去。
所有人脸色煞白,周戎下抬起头,只见医生脸色铁青:“快,宁博士叫您赶快过来!”
刹那间周戎全身血都冷,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医生还说什,起身就冲进急救室。周围众人神色各异,然而周戎完全没心思去注意,只见宁瑜从手术台边站起身,金边眼镜后神情冷峻,只简单说四个字:“他在等你。”
周戎大脑片空白,电视上无数生离死别场景从眼前闪现,发着抖半跪在司南身边。
“冷冻箱……”
司南低哑轻微声音响起,周戎哽咽顿:“啊?”
几道手电光同时扫射过来,强光让司南下意识捂住眼睛,脚下滑失去平衡。
他已经真正到强弩之末,整个人直接滚下山路,不知道在黑夜里撞上多少尖锐石块。疲惫和剧痛让他神智模糊,坠入黑暗前最后景象是村庄烈焰四起,几名士兵狂奔过来,七手八脚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在山里,快去……”司南满面是血,抓住士兵,疾喘着喃喃道:“坠机山谷里……抗体……”
士兵大吼:“他受伤!中校!”
“叫医疗兵过来!”汤皓端着冲锋枪冲向火光,将几个拖曳着脚步走来丧尸击毙,头也不回厉声道:“快快快,速战速决,快走!”
死心,爬起身向下张望。
悬崖极其高陡,没有横生出来枝杈,只有石缝中生出荒草。司南试两步,根本走不下去,受伤导致虚弱让他甚至很难站稳,再走只会头栽个粉身碎骨。
从出生到现在,司南从没感觉自己这背过,简直把多少年来霉运都次走尽。他跪在地上粗喘片刻,肩胛处血淋淋伤口终于渐渐干涸、愈合,活动手臂时带来迟钝痛感。
他终于扶着岩石站起身,把染血外套系在最近树上,慢慢向北走去。
如果找到附近村庄,总能有人来帮忙。
“冷冻箱在山谷里……”司南顿顿,艰难地积攒起说下句话力气:“在……坠机那座……山谷里……”
周戎:“?!”
“太好!就说没听错!”宁瑜猛地松口气,欣慰且愉悦:“你听,他是说抗体样本掉进坠机那座山谷里去对吧?”
周戎:“……”
司南轻轻拉拉周戎食指,嘴角浮现出丝笑意,紧接着眼闭放松睡过去。
“快去山里……抗体……”
喧杂淹没司南声音,周围晃动人影越来越模糊。
他竭力保持清醒,但眼皮却越来越沉,终于颓然坠入长久黑暗中。
·
嘭声急救室大门被推开,医生尾音都变调:“周上校!周上校人呢?!”
这是司南平生最长段路,他几乎不记得自己走多久。天幕渐渐变暗,山路和树林被抛在身后,青苔次次让他踉跄滑倒;最终天完全黑下来时候,前方山脚下闪现出火光和人声,尖锐轮胎摩擦、吆喝与枪声零星响起。
“这里是B军区第九搜救大队……”
“奉命对本地区未受感染者进行搜救……”
“站住,不然开枪!”
“等等!”有人大吼:“那里有个人!山上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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