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格子门窗,深红涂漆已经褪色,门板上留有各种涂画刻痕,应该是方夏小时候留下来。
“其实从小胆子就挺大,根本没什能吓哭——师父就是坐在这里守着。”方夏在房门口站定,抬手指指门前位置,“当时还是大冬天,山上半夜冷得很,他就裹着床被子坐在门口。然后有天晚上起夜,听到门口传来打喷嚏声音,就在门缝里看眼。看到门口蹲着黑乎乎大坨,以为就是村里大娘讲山姥姥,准备抓回去当储备粮。”
[然后呢?]符堇侧头看方夏,[你告诉你师父吗?]
“没有,谁也没告诉。”方夏摇摇头,随后笑起来,“晚上洗完脚洗脚水藏在床底下,等到半夜那‘山姥姥’出现,想也不想地开门往他身上泼。师父听到开门声,当时正好转过身来,结果被用盆洗脚水泼脸。第二天师父就感冒,之后见到,就说浑身是胆,那时觉得他是在夸,还得意很长段时间。”
方夏带着符堇,绕出后院这片,到住宅后面,那是块作为练武场空地。只是石砖打铺,看起来平整,但其实很多地方已经坑坑洼洼。
[方夏……]
符堇想要说些什安慰方夏,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想要填平人心伤口,语言往往是最苍白无力手段。
方夏踢飞脚下颗小石子,双手插在裤兜里,回过头去。
他双眼血丝未褪,下巴无渣冒头,整个人透着股子颓废,跟符堇印象中,那有些冲动还总是充满活力模样判若两人。尽管如此,方夏还是对着他扯个笑容。
“符堇,来聊会儿天。”方夏对着符堇说道。
“再大些,师父教舞剑打拳,学几天之后,拿着他给小木剑,把他养那些盆栽都给祸祸。”方夏看着那片空空荡荡练武场,眼神有些飘,似乎看着这片练武场,神魂回到过去,“师父当时气得想拿鞋底板打,但最后还是没舍得动手,自己去把花盆惨死植株清理。后来去后山剪竹枝,把师父那些空花盆都插满,还去找师父邀功。师父就用他好不容易攒下来几块钱,给买电动小火车。”
方夏
[想聊什?]符堇走到方夏面前,垂眸望着他,温声询问。
“带你参观下们鹊山观。”方夏说着,带着符堇往里走,“前面你都看过,就那间正殿和偏间,就没其他。这边后院是们住地方,这是房间,对面是师兄他们房间,中间那间是师父房间。”
方夏视线在东西朝向两边厢房扫过,在看向中间朝南房间时,话语微微顿,才继续道:“记得小时候刚来这里时候,因为睡觉不老实,两个师兄都不想跟睡张床。师父就想让跟他睡间,但是嫌弃他,宁可个人睡,也不想跟他起睡。最后他被闹得不行,就整理东边这个房间给。”
“那个时候大概才四岁吧,师父哪放心让个人睡,但他又拿没办法。”说到这里,方夏笑笑,“然后,师父就每天大半夜起来,拿张板凳坐房门口守着,就怕被什惊着吓着哭找不到人。”
符堇跟着方夏,走到方夏住房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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