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堇?!”方夏被吓跳。
虽然符堇有实体,但他是不吃活人食物。方夏每次吃饭都会给符堇摆上碗筷,也会往他碗里夹菜,但符堇从来没真吃进嘴里过。现在看他真大碗酒喝下去,方夏能不吓跳吗?
“你、你这样喝下去真没事吧?”方夏担忧地看着符堇。
“无碍。”符堇低头对方夏小声道,“只是酒水,很快就会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方夏凑近符堇,吸吸鼻子,确实从符堇身上闻到浓重酒味,好似刚刚那碗酒,符堇不是喝下去,而是撒在身上。
几句后,似乎遗忘马广平是亡魂这件事,和往年中秋样,热热闹闹地吃起团圆饭。
酒过三巡之后,闹声未消,人已微醺,方夏抓着身旁符堇胳膊,给在座师父师兄正式做正式介绍。
“这是符堇,恋人?伴侣?反正就是要跟过辈子男人……哦,不对,是男鬼。”
“噗——”旁边单义春口酒喷出来。
“师兄,你悠着点,这有什好大惊小怪。”丁明歪着头嘲笑单义春,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初听到方夏这介绍时,转身整个人撞在墙上糗事。
在方夏和符堇说话这会儿工夫,对面直直地盯着符堇愣神马广平终于回过神来,他站起来,半透明手虚拍下丁明肩膀,又指指桌子上盛满酒酒碗,然后望着符堇,摆出脸属于长辈威严表情。
丁明会意,放下手中筷子,起身帮马广平端起酒碗,朝着符堇遥遥举,随后撒在椅子背后地上。
马广平想对符堇说些什,摸着自己下巴上短短胡子想词,余光不经意地往地上瞥眼,脸上端半分钟威严表情,顿时崩得支离破碎,他扭头就对着丁明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这酒怎撒?你看看你水迹,瞧着好似尿裤子样!]
丁明看着脸激动马广平,脸莫名其妙。方夏听完脑袋钻桌子底下看情况去。
这鹊山观前庭是铺青石板,水倒在地上,要从青石板缝隙渗下去要等好会儿,所以水稍多就会顺着地势流淌。丁明把那碗酒撒在椅子背后,结果那酒水就朝着马广平位置流淌过去,穿过马广平坐那张椅子底下,流到马广平两脚之间——嗯,看着确实很像马广
马广平也不盯着他最爱花雕酒看,他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符堇。这符堇是只厉鬼吧?难怪他给方夏算姻缘,得出来结果奇怪不说,而且还没有子嗣。不对,这符堇就算是个活人,他们也不会有子嗣。
被马广平直直地看着,符堇放在桌下膝盖上手指微微蜷缩,他竟然感觉有些紧张。对方是方夏长辈,他这算是见长辈?他活着时候,面对自己那些血亲长辈都没紧张过,这是他第次感受到面对长辈紧张。感觉有些新奇,又有些莫名满足。
不,不对,他怎能拿方夏长辈,跟他生前那些长辈相比较?方夏师父是真疼方夏,而他那些所谓长辈,不是视他无物,就是盼他早死。那些人怎配跟方夏师父相比?
符堇站起来,端起自己面前满碗酒碗,手腕轻抬,朝着对面马广平敬酒。
他也不等马广平回应,便将酒碗中酒水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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