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忙低头嗅嗅自己袖子。
晋朔帝盯着她因为低头而露出来脑袋顶,又扫过她发髻边上颤颤巍巍花枝簪。
晋朔帝问:“困?”
钟大人皱着眉,开始深思,在这大殿上听陛下训人,却听得犯起困,这算作御前失仪?
这厢钟念月点头,懒声懒气道:“今日第回去国子监,哪晓得那样早就要起床……是那伴读将从暖洋洋被窝里拽出来。吃没两口早膳,迎着冷风就去读书。”
如此各打三十大板,只不过三皇子被打得尤其重点。
祁瀚躬身应,言之凿凿说自己定然好生检讨改正。
三皇子还傻跪在那里不动。
钟念月都禁不住歪歪头。
这三皇子又恶又蠢,祁瀚和他站块儿,都算矮子里拔出个高子。难怪祁瀚做男主。
有那瞬间,钟念月几乎都要以为,晋朔帝是在逗着自己蠢货儿子玩儿,顺便再把妄图站队高炳狠狠踹脚。
高炳是太子师,到三皇子麾下,自然不被信任,同样,他也怕不被信任,更怕被太子记恨。
这回事件出,不管高炳教几天三皇子,挨这下责罚,师生隔阂自然更深。
那还玩儿个屁呀?
啊,反正都不关她事。
,他语气并不重,可落下来,就成重重砸下来大山,顷刻间就将三皇子压垮。
晋朔帝淡淡道:“连君子都算不上,又做哪门子皇子?”
这话实在有点重,三皇子吓得滚出泪珠。
庄妃咬唇提醒:“陛下,皇儿……到底是受伤……”
“若无善后本事,却偏要先起那个头。”晋朔帝顿下,“高炳教你便是这些?”
这娇滴滴小姑娘,说着说着,眼底水光都变得盈盈动荡起来。
“没成想国子监里又大得很,里头也样不许坐轿子。走不远路,实在累得慌。”钟念月睫毛轻颤两下,“也困死。”
是娇气得厉害。
晋朔帝面心想,面又觉得有趣,听她如与亲近人撒娇话家常般,嘘嘘叨叨、嘀嘀咕
“下去罢。”晋朔帝大概并不喜欢处置这样鸡毛蒜皮小事,眼睛也不眨地就让他们滚。
钟大人却是没能插上几句话,便这样结束。
他这张素来古板正经脸,此刻却用尽浑身力气冲女儿挤眉弄眼,指望着她赶紧和自己块儿悄然退场。
而这厢钟念月把手炉塞回给孟公公,还道:“公公,里面点什?怪香。”
答话却是晋朔帝:“点是沉水香,拢在手中,就会将袖子也染上香气。”
打得好!打激烈点!
太子打死最好啦!
钟念月忍不住懒洋洋打个呵欠。
这边气氛正紧张着呢,见她像是困,孟公公又是好阵哭笑不得。
晋朔帝倒也没只骂三皇子,太子也得句:“上行下效,兄长若是没有带好头,又如何指望弟弟恭敬?”
三皇子面上又羞又怕,身形往下跌,跪在那里,不敢动。
钟念月悄悄吐口气。
晋朔帝确是有些吓人,哪怕他面容温和文雅,可骨子里强势冷酷是掩不住。
不过高炳不是太子老师?
钟念月下想起来,她刚进到国子监时候,好像正听见三皇子同旁人炫耀来着,说高大学士要为他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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