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迟疑片刻:“是因为……那个下毒人,是从他府中抓出来?比起弑君之罪,贪污银钱,苛待乡民,已经算不得什。他怕被治弑君罪,这才自曝其短,以证只有贪欲,而无杀心?”
就像是个人偷千两,别人却说他杀人。他无从辩解,为证实自己没有说谎,便只有先交代自己犯错事。
晋朔帝低声道:“念念真聪明。”
钟念月舔舔唇,本来有点不好意思,但转念想,有什不好意
“药吃过?”晋朔帝问。
“嗯。”
“今日倒是乖。”
说着话,晋朔帝便将她抱上软轿。
几个宫人抬着软轿路出去,经过前院时候,钟念月还听见那县令大声哭号声音,竟是在字句交代自己罪行,如何鱼肉乡里等等,没有丝毫隐瞒。
可如今吧,他反倒又怕这些东西污姑娘眼,将姑娘吓着。
宫人伺候着钟念月穿戴好,又为她裹披风。
“走罢。”钟念月道。
她也有些想回去。
没准儿就不用吃药。
苏倾娥眼睛瞪得老大,愤怒不甘地望向那扇门,只是任她怎挣扎也挣扎不开。
钟念月睡觉起来,便得知他们要返京。
她忍不住问:“那个下毒人呢?”
孟公公道:“今个儿早,抓着那个真。”
钟念月都觉得怪愤怒。
苏倾娥被带出去之后,她回下头,望望那门上映出点影子。
她自以为逃过劫,便忍不住问:“那个姑娘就宿在此处?”
她脑中嗡嗡,里面仿佛放入颗心,砰砰直跳,不停撞着她脑子。
如果惠妃知道,如果太子知道……
还没等苏倾娥小心思起来呢,那侍卫就冷笑声:“此事轮得到你来管?”
他疯还是傻?
钟念月掀掀轿帘,想要往外看去。
晋朔帝却是按住她手背,温柔道:“莫看,此人涕泗横流,模样难看。”
钟念月想下,那有可能是都吓尿。
晋朔帝顿顿,似是担心钟念月无聊,便又出声问:“念念可知不过两日过去,为何他便坦白无隐瞒呢?”
“要不等陛下……”孟公公出声。
钟念月原地坐下:“行。”答得非常利落。
旁宫人都不由惊愕地望望她,心道这钟家姑娘实在太会恃宠而骄。若是换做宫里娘娘们,怎敢劳烦陛下为自己做事呢?自然是应拒绝,还能落个贤德名声。
晋朔帝大抵是有事要处置,等半炷香方才归来。
他也不问钟念月为何在那里坐着不动,径直上前,便将钟念月抱起来。
她磨磨牙,心说就是这狗东西害受这些天苦!
“杀?”钟念月问。
孟公公顿下:“没杀。那模样吧……哎,姑娘还是别瞧。瞧要做噩梦。”
孟公公说完也忍不住自个儿嘀咕,心说这人果真是奇怪。
钟姑娘幼时入宫被陛下吓着,他还心有不快,觉得这钟姑娘胆子实在过于怯弱,令人不喜。
说罢,他将她嘴堵:“带下去。”
苏倾娥这才觉得不对,登时瞪大眼,奋力挣扎起来。
不是都已经放过她吗?
是不是钟念月又说什?
定是她也重生,否则怎会处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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