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般口吻，倒好像在晋朔帝心中，这个亲大哥，也谈不得如何亲密，更说不上有几分手足亲情。
见钟念月不应。
晋朔帝脸上
笑容反倒更浓
些。他倒不觉得是钟念月怕远昌王，毕竟她什
都不怕，胆子大着呢。
多半是，并不大喜欢远昌王。
若是在他怀中。
晋朔帝大哥也能背她？
还是晋朔帝亲自开口。
晋朔帝问她：“你觉得远昌王模样生得是不是凶恶些？”
钟念月顿顿：“是有
些。”
客观来说，还不止些。
孟公公在旁可急坏。
心道这前些日子，姑娘撒娇不是撒得好着？这日也哭夜也哭，非要揪着陛下衣裳不放。这怎回来，就全没呢？
哪怕哼哼唧唧说上声，身上疼呢？
半晌，晋朔帝道：“你过来。”
钟念月哼哼唧唧道：“不要，走不大动，累。吃药膳还要消食，消食又累得慌。”
“你今日可高兴？”
“高兴。”钟念月懒懒地打个呵欠，坐上孟公公为她取来凳子，道：“
往日也没有什朋友，今日就算多个朋友。”
哪里算朋友？
晋朔帝心道。
不过是个玩罢。
等再返身回来，他便听得那高高在上帝王，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如今王公贵戚之中，还有哪个与她年纪相当？”
孟公公怔下：“陛下意思是……”
晋朔帝道：“宁平郡主如何？似是年纪相仿罢。”
他把玩着手边枚印章，说出口话骇人，口吻却是随意得很：“个玩伴
歇歇罢。”
万氏抿下唇，只得等着。
等钟念月前脚进去，后脚殿门便关上。
万氏心里有些没底。
毕竟陛下待女儿好来得突然，这说不准会儿要说些什话呢……惠妃还说女儿骄纵无状呢……
她不是便心安理得许多？
这样更好。
这便是他独份儿。若是人人都有，又有什趣味？
晋朔帝道：“去罢。”
孟公公这才连忙又去扶钟念月，将人扶出去，亲手交到远昌王手中。
“他今日低头看着你时候，你怕不怕？”
“那倒是不大怕。不过是比高些，大不下回站在凳子上同他说话好。”
晋朔帝又低声笑。
他道：“嗯。”“叫远昌王背你出去罢。他在你跟前低头，自然再也凶不着你。”
钟念月呆片刻。
孟公公心下松口气，心道这才是那个姑娘呢。
陛下就喜欢姑娘这样娇娇俏俏地撒着娇，依赖着陛下呢。
晋朔帝哼笑声，道：“那便不走罢。会儿叫远昌王背你出去。”
钟念月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嗯？
“朕让远昌王府给你在国子监里，也备顶软轿如何？”
“那敢情好。”钟念月双眼都亮。
“嗯。”晋朔帝应声，此后无话。
殿内时寂静下来，却又不说要她走话。
钟念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万氏紧皱起眉。
这厢钟念月刚踏进去，便听得晋朔帝问：“今日药膳如何？”
钟念月点点头：“比前些日子好吃多。”
晋朔帝不着痕迹地皱下眉。
难怪那几日小姑娘在他怀里哭得厉害，大抵是本就够苦，吃也尽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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