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却是怪异地看她眼,头回觉得惠妃口中说“对表妹再好些”,似是有点口不对心味道。
也或许是父皇还朝后,根本没有提起中毒事罢。
表妹倒是白受罪。
祁瀚掐掐手指,这会儿也有些坐不住。
“先回府去。”祁瀚起身道。
惠妃宫里没有小厨房,自然不似乾清宫那般,说备膳便能随时叫人备膳去。
她只能叫人先拿点心来,叹气道:“那日请你表妹入宫来说话,备不少吃东西,却不知为何,她是口也不曾动过。只怕是因着上回庄妃、三皇子事,对心生嫌隙……以往如何待她,却是全然记不得。”
她是怕。
日后若是再给她递吃,她是不是也不敢接?她这些日子到底是怎过?
祁瀚骤然扣紧桌沿,时间也没胃口。
“等回太子府,该好生补补。”惠妃眼底流露出分心疼。
祁瀚似有所动,阴沉眉眼也柔和许多。
惠妃又问:“你今日去见陛下时,也是这般模样?该先在府中沐浴更衣才是,你父皇素来见不得这般失形容模样。”
祁瀚喉中紧,没有应声。
惠妃又叹气道:“罢,也无妨。兴许这般模样,陛下才知你在清水县辛劳呢,心底总要记你功。”
祁瀚有时怕见惠妃。
这听起来很可笑,怎会有人怕见自己亲生母亲呢?
从祁瀚记事起,惠妃便总会告知他,万家与们并非骨肉血亲,万家待们虽非真心,但你要待你表妹好,咱们是有情有义人。
除去这些,便是每日里问他,你父皇同你说什,是夸赞你,还是斥责你。
再有便是,三皇子若是与你起争执,你便忍忍,拿出兄长风范来,如此陛下与太后才瞧得见你是个重手足之情好孩子……
惠妃并未察觉到儿子变化,还笑道:“清水县这趟回来,更见稳重。去罢,只怕你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她怕钟念月作什?
就算陛下待钟念月真有心,她有本事生这大个太子出来?
等惠妃如此番自安抚完,再抬起头,殿内已经没有祁瀚影子。
祁瀚先去
“她身子不大好……”祁瀚嘶声道。
上回就是装病,这回又是哪里身子不好?
惠妃浅浅皱眉,轻声笑道:“是吗?”
就连那日陛下都特地给她送药膳来。
惠妃只是想到晋朔帝,心底多少心绪难平。
祁瀚这才嘶声道:“清水县事宜……钱大人说只是桩小事。”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为着这样小事,就弄得这样形容憔悴,父皇见也未必会记得他苦楚,恐怕只会嫌弃他行事笨拙。
惠妃笑道:“哪里话呢?如今满朝都知晓儿开始领差事。大皇子、三皇子,哪个不羡慕呢?”
祁瀚彻底不应声。
惠妃浑然未觉,只当他是累。
听得多。
便心生几分叛逆抵触。
祁瀚想到这里,行至殿门前步履不由顿。
“可是太子回来?”惠妃惊喜声音在门内响起。她难得失仪态,疾步上前,把握住祁瀚手,道:“瞧着似是瘦些,吃苦。”
祁瀚还惦记着自己那难听嗓音,便只低低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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