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公方才还派人来说,说是不必急,慢慢给姑娘梳头。”香桃道。
钟念月低低应声。
等洗漱完,她便扯过蒲团坐下。
其余人这会儿都陆陆续续用过早膳,家中交好年轻公子与年轻姑娘,便三五成群且先玩去。
只是难免有人出声问:“听闻往年若是春猎
若是盯着看上会儿,倒也是好看,只是她自觉不比钟念月生得眼惊艳,因而总是心有不满。
这会儿那石榴石鲜红通透,坠几颗下来在耳边,倒衬得她眉眼间也好似多分娇艳之色。
高淑儿欢欢喜喜,锤定音:“明日便戴这个罢!”
高夫人瞧两眼,也觉得这钗子确漂亮。她这女儿年纪已经不小,旁人此时都该成婚,唯独高淑儿还未定亲呢。也不该再藏着捂着,是该要露露颜色。
高夫人道:“明日为你挑衣裳吧。”
高夫人又道:“听闻们这帐子里,本该要同别家女眷同住,却不知为何,又只剩下们。”
高淑儿面上喜:“那不正是好事?”
高夫人暗暗摇头:“原想着你及笄后,总该是长大,要聪明些。如今却怎依旧不动动脑子?你怎不想想,为何这样好事落到咱们头上?”
高淑儿怔片刻,将那盛放首饰匣子捧起来,低声道:“不错……还有这样东西,是京中芳华斋也没有款式,却送到咱们这里来……为是什?”
高夫人低声道:“送宫人说是替他们家姑娘道谢。”
高淑儿是同母亲和兄长起来。
她回到帐子时候,高家大夫人正端坐在蒲团上,翻看着面前匣子。
高家丫鬟见她进门,忙招呼道:“方才有人将食物送过来,姑娘快净手,来用罢。”
高淑儿低头瞧。
桌案上摆着,却是些饼子、熏肉,再有壶热水。全然不比家中饮食精致。
“嗯!”
钟念月全然不知她派人送去首饰,叫高家母女误以为是什贵人送来。
她几乎把晋朔帝汤婆子全拿走,自个儿把被窝烘得暖暖,什梦也没做,觉睡到天明。
因着她前日来月事,别说香桃,便是其他宫人也不敢来唤她起床,只盼着她睡足,养足精神。
因而待她慢吞吞起床时,都已是日上三竿。
高淑儿脱口而出:“莫不是长公主?”
高夫人道:“她都早已成婚有子有女,哪里算是姑娘?”
“那便想不出来。”高淑儿嘴角抿抿,笑道:“不过定是贵人意思,只是咱们还不知这贵人是何身份罢。”
说罢,高淑儿便禁不住将那簪子插入发间,扭头问:“母亲,好看不好看?”
高淑儿生得面容清秀,有分娴美在。
她皱下眉,想起那罐鸡汤来,登时没胃口。
她转头看向高夫人,问:“母亲在看什?”
“宫人送来。”高夫人说着,将那匣子推到高淑儿面前。高淑儿定睛瞧,惊讶道:“好漂亮!”
那是支喜鹊衔珠钗子,喜鹊用金铸成,雕工惟妙惟肖,那鹊尾微微上扬,边俯首去衔石榴石打磨而成圆珠。其色泽艳丽,形状活泼。正是她这个年纪适合佩戴。
她忍不住拿起来,好番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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