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抬眸看她:“母妃不是知道?早年间,母妃不是也这样打算?”
“不……不,如今不样。”惠妃咬牙道,“如今她不成,随便谁都好,就是她不成。这话也不能与你父皇说……”
惠妃是巴不得钟念月给他儿子做侧妃,可是那也只能想想罢。若她真要这干,晋朔帝第个就能捏死她。
祁瀚冷脸:“为何不成?”
惠妃别过脸:“你莫问,总之是不成。自会为你再挑其他女子,家世未必会比她差。定会胜过庄妃为三皇子挑选人…
他起身后,先去趟惠妃宫中。
他已经有许久不曾拜见过自己母亲。
惠妃如今穿戴比之往日,更要富贵些,但形容却不知为何憔悴些。
她先惊声问祁瀚身上伤痕,祁瀚自然只说是晋朔帝亲手教他功夫,还叫他在京中养身子,岳州事交由大皇子去。
惠妃听到这里高兴不已:“恐怕是要让你去六部办差……”
男人身形高大,那巍峨殿门都要被他周身气度压头。而那殿外落进来光,披洒在他身上,使得他身影看上去,更让人说不出敬畏臣服。
“太子如今能握在手里,并握得稳当东西,实在少之又少。如此这般,又怎攀折得下来那枝上宝珠?”
他声音不轻不重地飘过来,落在祁瀚耳中。
祁瀚怔,攥紧手指。
他在那里坐良久,殿外都没有人,他还是叩伏,咬着牙道:“多谢父皇教。”
晋朔帝却道:“擦什?留两日。”
太医都听得傻住:“是、是。”
祁瀚如今没有镜子,自然见不到自己被抽成个什模样。
晋朔帝道:“下去罢。”
太医只能应声,又提着药箱赶紧走。
把折扇,从孟公公手中接过帕子,动作不紧不慢地擦下手指。随后方才道:“去请个太医来。”
祁瀚脸上臊红:“不,儿臣不必,……儿臣胸口伤并未裂开……”
晋朔帝没应声。
不多时,太医来。
跪在地上,颤巍巍地为祁瀚看看胸口伤:“回陛下……太子殿下胸口伤将将大好,并无什妨碍。”
祁瀚应声:“兴许吧。”
那厢兰姑姑端点心茶水来,祁瀚却口也未用,他忍不住道:“想请母妃办件事。”
“何事?”
“与小姨母和姨夫说上声,不要这样早便为表妹定亲。”
惠妃脸色骤变:“你何意?”
教还要蛰伏。
晋朔帝话,无非便是指他力量实在还过于弱小……
是……
还护不住表妹。
纵有万般不甘,但祁瀚还是牢牢压下去。
晋朔帝转过身来:“太子每日还要多扎几个马步。还有这手刀法……实在使得难看。自去请伍将军教教你。”
祁瀚:“……是,儿臣知道。”
晋朔帝这才转身往外走。
孟公公等人自然连忙跟上去。
祁瀚这时候抬起头来,望向晋朔帝背影。
祁瀚登时将头埋得更低。
他本还想以此做筹码,只求得他父皇心软半分。如今倒好……
然而晋朔帝却好像根本不在乎他隐瞒伤势事。
“太子脸呢?”晋朔帝问。
“臣给太子开个玉颜膏,每日里擦上三回,自然就消。”太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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