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同她说,火灭下来些,也未必见得里头人能活下来。
他素来不喜欢那些盲目乐观之人,因而如祁瑾、祁瀚等人在他跟前,他都是毫不留情戳破。
但到此时,他反倒有些张不开嘴。
晋朔帝忍不住抚抚钟念月后脑,手指都不自觉地插入她柔软发丝间,他低声道:“你且睡会儿,有朕盯着。”
不等她说话,晋朔帝便强势地掩住她双眼,将她往下按按。
晋朔帝垂眸看眼她手指,应声:“是。”
“为何?”
“你说呢?”
钟念月迟疑片刻,低声道:“是因为有人禀报陛下,说朱府走水,而在朱府门口?”
晋朔帝这才抬手,扣住钟念月手腕,道:“自然。否则这天底下,今个儿这里走水,明个儿那里打架,都要朕半夜从乾清宫床上起身,匆匆赶来吗?”
众人惊骇地望望那身后马车,心道难怪方才有人跪地口呼“陛下”。
时救火人不由卖力许多。
那木制水车几乎将朱府门前围个水泄不通。
等待总是漫长。
钟念月半夜惊醒,本来也没怎睡好,便只好倚着那马车车壁,好省些力气。
晋朔帝而色沉沉,几乎想要掐住钟念月下巴,强制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再问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吗?
但晋朔帝按住。
就连而上也没有太多情绪表露。
他只看向孟公公,道:“孟胜,派个人去瞧瞧。”
孟公公应声。
她力气自然不敌他,歪倒下去便靠住他膝头。
等到火彻底灭下来,天光都隐隐亮。
钟念月困极,勉力撑撑眼皮,脑子里也混作团浆糊。
只听得阵脚步声近,马车外人恭恭敬敬地禀报道:“陛下,……朱府上只跑出来几个下人。观院子里情状,和下人供述,似是……那朱家姑娘不知什缘故,竟然胆大到刀杀她二婶,也就是二房夫人。实在忤逆犯上。随后还放把火,她与她母亲当时仍在院中,想必是尸骨无存。”
钟念月下惊得彻底清醒过来。
钟念月怔怔望着他。
她这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方才有分不好意思,道:“辛苦陛下。”
晋朔帝喉头动动,想要道,朕求又不是句辛苦。
钟念月突地扣住那车窗,惊喜道:“火似是灭下来些?”
晋朔帝暂且按住浮动思绪,转而手按在钟念月肩上,目光从她头顶越过去,望向那朱府。
只是车壁坚硬,又难免硌着有些疼。
钟念月晃晃脑袋,正寻思着要不要换个姿势,晋朔帝便伸出手垫在她脑后,道:“来得这样急,连头发也不曾梳。”
钟念月听这话愣,倒是突地想起什。
她转过头去看晋朔帝,随后忍不住手勾住晋朔帝衣襟,惊讶道:“陛下也来得匆忙吗?”
所以才会连衣襟都未系好。
陛下意思便是要亲自过问这朱家走水之事。
孟公公小心翼翼地退到马车外,将空间留给钟念月二人。
许多人不敢直视圣颜,于是相比之下,孟公公这张脸反倒成更多人认识道招牌。
他走上前,担负着救火之责卫军便认出他。
“孟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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