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随安落座,晋朔帝方才问:“这路行来,你二人可作出治水之论?”
这话问不是别人,是大皇子和三皇子。
大皇子不通此道,只有讪讪低头。
三皇子……更不通,但他却看向王大人,似是指望那王大人能助他二。
然而王大人没有看他。
大皇子与三皇子此刻都在晋朔帝马车之中,除此外还有伺候孟公公,还有位工部王大人,以及钟念月。
不多时,帘子动。
“臣拜见陛下。”有人在外头行礼。
这声音可再耳熟不过。
那是钟随安声音。
晋朔帝失笑:“她敏锐得很。”
孟公公头雾水,还欲再问,但晋朔帝已经不答。
正如晋朔帝所说,之后段日子里,他们队伍之中再没有进行过这样演练。
只是钟念月方才读完治水论,便又开始读齐民要术。
时不时还有晋朔帝加个课。
晋朔帝低头,捏捏指尖。
无声地轻笑下。
倒也没有什分外遗憾。
帐子外。
孟公公道声:“辛苦。”
钟随安道:“殿下,青州折子,是跑死十七匹快马。由武安卫送进京。”
三皇子顿。
假地感叹道:“倒是不好骗。”
小姑娘难哄是真。
旁人喜欢东西,她未必就会喜欢。
晋朔帝道:“但凡远行,朕都会命底下人来次预演,只有少数人知晓,旁人不知。如此才可减去行军途中松懈。”
“但是也只这次演练。若是多,便要杯弓蛇影。”
三皇子只能道:“这路行来,并不见流民,想来青州之事,算不得严重。”
钟念月:“……”
钟念月插声道:“你笨?你知晓青州折子怎递上来吗?”
三皇子噎噎:“不知道,你知道?”
钟随安冷冷地看他眼,若非是当着皇帝面,略有克制,他便更要露出冷厉之色。
钟念月不由转头去看晋朔帝,却见晋朔帝神色不变,嗓音还略见温和道:“进来罢。”
钟随安掀起帘子进来,便见着钟念月。
他眸光闪闪,随即又按下异状,丝毫没有表露。
若说旁人认不出钟念月也就罢。
他又怎会认不出妹妹呢?
孟公公听得恍恍惚惚,有那瞬间都以为,陛下这是要养个女皇帝出来。
只是从古至今,只出过位女皇帝,其余都是垂帘听政女子。
想当年长公主动也是这样念头……
孟公公暗暗摇头,按住自己思绪。
马车朝前行去,离青州越来越近。
“不,不辛苦!”禁卫个个都神采奕奕,望向四下片漆黑之所,都是目光炯炯,充满警惕性。
孟公公见状,方才掀帐子回转身去。
等进去瞧。
姑娘还好好地睡在自己床榻上呢。
孟公公走近晋朔帝,低声叹道:“姑娘这觉倒是睡得沉……竟然全然没听见。”
钟念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她原先还以为,晋朔帝是故意逗她呢,可她想来想去,又想不到这能有什好逗……就为瞧她害怕模样?
这实在不像是晋朔帝性子啊。
晋朔帝将她抱回床榻边上放下,道:“睡罢,外头动静还要有会儿。”
钟念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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